漸漸的睜開了眼眸,看著自己的床榻上風月兒已經醒了過來,蕭墨雅慵懶的靠在自己的床頭上,看著忙乎的風月兒而沉默著不語。或許此刻的心裏有著千言萬語,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蕭墨雅卻一句話都不想說出來。
“小姐你醒了,昨晚你醉的好厲害呢。”她的溫柔讓蕭墨雅微微一笑。
“人生難得幾回醉,適當一醉當真是一件十分值得高興的事情,扶我起來吧,現在是什麼時辰了?”說著她便走了下來,身子似乎還沒有適應醉酒後的狀態,不過精神已經好了許多,看樣子有的時候,酒還真不能多喝。
“小姐等下就有人來給小姐梳妝,月兒先給小姐打水洗漱吧,而且奴婢熬了粥,小姐喝一點,對胃舒服一些。”蕭墨雅點了點頭。
“好啊,這樣路上走起來也不累,不至於我走了一生,卻是一個餓死鬼。”她說著話的時候,帶著一絲笑容,讓風月兒卻搖了搖頭。
“小姐這樣的早晨就說著如此不吉利的事情,趕緊呸呸。”說著就往一邊走去。
蕭墨雅聽著她的話,雖然是安慰自己的,但是還是按照她說的安靜的喝了粥。一口口香甜的暖粥進了身體裏還真是異常的舒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身體裏,卻感覺有一絲絲暖暖的感覺在上下流淌著,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忽然之間浮現在心頭上,讓蕭墨雅感覺到一絲不自在。
不過此刻已經想不了那麼多了,她該辦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她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牽掛,當風月兒告訴自己沈狐傳來的一切,她忽然之間對皇上的恨意在這個時候,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或許連她自己都說不出為什麼來。
可能她的骨子,她的心裏就恨不起來他,不管他做了什麼,可是父親這筆賬,她算是記下了,即使不恨,她也會討回來,隻是為了一個公道。
很快她便聽見有人來到了冷宮,一群資曆高的嬤嬤與太監,她知道自己的時辰不多了,她拿著匕首,便小心的放在了自己的寢衣裏。
“貴和公主金安,奴婢等人是來給公主梳妝的。”
“好。”說著蕭墨雅便坐好在了椅子上,不在說著,看著她們幾個人上下的忙活著,而她能做的隻有等待著時間的來臨與死亡的臨近。
“貴和公主這樣精致的麵容奴才還是第一次看見過呢。”一個老嬤嬤討好的話語,讓另一個嬤嬤忽然伸出手偷偷的拽了一下她身上的衣服,示意著她閉嘴,否則說多了,就是禍從口出了。
感覺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便低著頭不在說話,隻是加快了手指上上的動作。
皇上賞賜的首飾,今天他們又送來了一些,都是一些極其昂貴的物件,可是蕭墨雅卻真的不喜歡這些華美的東西,她始終都是喜歡玉器與羊脂玉那樣的物件,她覺得玉是有靈性的東西,可以感受著佩戴人的心境。
可是皇上卻要給她戴上自己不喜歡的金銀,不過這樣也好,這樣才能顯示出皇家的尊貴與奢華。
或許從一開她就與皇家格格不入。
想到這些她不禁露出了一絲苦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在這一瞬間似乎有一絲不真實,是那麼的虛假,一支支做工精美的簪子被掛在了頭發之上,感受著那份來自頭上的力量,感受著那份壓抑,何嚐不是來自心裏的?
一個嬤嬤取過一隻紅寶石的水滴耳環準備為她待在耳朵上,可是蕭墨雅卻搖了搖頭。
“嬤嬤這個就不要帶了吧,還是帶那個翠玉的耳環好了。”
剛才說話的那個嬤嬤剛剛要點頭,那個似乎年長一點的嬤嬤卻搶先了口。
“公主出嫁的規格都是先皇定好的,所以奴婢們也不敢私自就替換其中的東西,還請公主見諒。”不過她的話剛剛說出來就看見蕭墨雅忽然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直接對著銅鏡就砸了起來。清脆的聲音伴隨著碎片,讓剛才說著話的嬤嬤與其他的人齊刷刷的跪在了地麵上。
生怕自己就是蕭墨雅手裏的那個茶壺。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何來你們一群奴婢說的算的,別總拿先皇的名號壓製我,我告訴你們,我不高興讓你們全部陪葬。”她忽然嚴厲的模樣就連風月兒都微微有些不可思議,不過她卻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送來了方巾到蕭墨雅的手裏。
“小姐擦擦手。”說著便走到了蕭墨雅的麵前,拿出方巾遞給蕭墨雅的那一刻,她清幽的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