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翰覺得渾身被撕裂般疼痛,緩緩睜開眼睛,這才知道自己在一個透明玻璃圍起的小隔間,耳邊傳來滴滴答答的機械聲,床尾一個男護士一邊看著他床旁的機器一邊在移動電腦上記錄些什麼。他想開口說話可發現並不能,一根粗粗的管子插在他的氣管上,另一端插在左邊一個機器上。護士看見他睜眼,欣喜地走向他,邊問他知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現在這是在哪;邊按了他頭頂的按鈕。顧思翰暗自腹誹當他是白癡嗎,對於降低他智商的問題他拒絕回答,緩緩閉上眼睛,身上的疼痛越來越強烈,他咬緊牙關,額頭上冒出一層細細的汗珠,他決定多痛都不能叫出來,萬一哪天被媒體知道,他這堂堂影帝的麵子往哪裏放。
一會兒聽見一陣急促而輕盈的步伐聲離我越來越近。
男護士開心地說:“韓醫生,a5床剛剛醒了。”
那個被稱為韓醫生的人並無意外,停頓了片刻似乎再看他身旁這些滴答作響惹人心煩的機器,一個沉穩而悅耳地女聲在他身旁響起:“各項數據都正常,之前的檢查結果也都恢複的不錯,他要是再不醒來,要麼是他靈魂穿越,要麼是他壓根不想醒來。”
男護士笑道:“就算是靈魂穿越或是不想醒來,知道你辛辛苦苦為他忙碌了半個月,加班都加到淩晨,也得趕緊醒來呀,不然怎麼對得起咱們的美女博士。”
顧思翰依舊不打算睜眼,默默不服氣:“哼,怎麼不說我福大命大。誰願意來這鬼地方,誰願意被你們照顧。再說救治病人不是你們的工作嗎,這裏的住院費可比普通病房高數倍,拿著高薪加班不是正常的嗎,還想我對你們感恩戴德嗎?”
顧思翰自幼就不喜歡醫院,最愛他的爺爺十年前也是遭遇了車禍,住在了重症病房,兩天後就去世了,那年他二十歲,聽著那些醫生調理分明的給他們講述爺爺的病情,他並沒有覺得他們博學,反而覺得他們有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口口聲聲地安慰他們感同身受,卻永遠不會真正明白病人家屬的悲痛,於他們來講,爺爺隻是他們來來往往病人中的一個,看慣生死變得冷漠的醫生怎麼明白他們摯親故去的哀痛。
忽然感覺眼眶處傳來清涼的感覺,挺舒服的,下一秒一股力量壓在他的眶骨上,疼的他皺起眉頭,睜開眼睛,怒視著床旁的人。
隻見那是一個二十多歲,頭上戴著淺藍色帽子,穿著墨藍色手術服,外麵套著白大褂的女人,繞是他這種見慣美女的人都不得不承認這人長得甚美,不同於那種張揚豔麗,她得美像溪水般澄澈細膩。
美人淡淡一笑,“謝謝你醒來,我不用再為堂堂影帝餘生隻能演植物人而遺憾了。”他聽出裏麵的調侃,卻不明白她的意思。
美人繼續說,聲音裏有幾分嚴厲:“顧先生,生命可貴,多少人求之不得,下次再超速行車,麻煩你最好選在午夜無人的地段,你可以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追求速度激情,但你無權危害別人的生命。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是你的主管醫生,韓向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