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師，顧老師，我們在這裏，在這裏呀——”童小桐扯開嗓門大叫，把腿就跑。
“你等——哇！”卓爾突然一口血噴了出來，暈了過去。
“天呐，卓爾，你，你怎麼回事？別嚇我呀！”
童小桐趕忙抱住他，手足無措的去抹他的臉，卻抹了一掌心黏糊糊的痰和血。
原來，卓爾從高處摔下，本來就受了內傷，開始還能勉強支撐，焦急之下，便爆發出來了。
“顧老師，快來啊！”童小桐放聲大哭。
不一會兒，一束燈光掃過來，燈光背後，那個頎長挺拔的男人，果然就是顧北溟。
“顧老師！”童小桐激動的撲過去，拚命把他往卓爾身邊拉，“快，快，您趕快給小白打電話，讓他帶人來救卓爾！”
最危急的時刻，她第一個想到可以求助的人，還是白若非。
“不著急，我先看看他的情況。”顧北溟安慰的拍了拍童小桐的臉。
他快步走到卓爾身邊，蹲下來查看他的傷勢。
“怎麼樣啊？他，他就是大推骨折了吧？”童小桐產生問。
顧北溟微皺的眉頭，將一團不祥的預感，沉沉的壓上她的心頭。
“嗯，他骨折的很嚴重。看情形，內髒應該也受了損傷，你們怎麼會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的？”
“是，是我不小心先摔下來的，卓爾為了救我，沒想到被一起拽下來了……”童小桐話到嘴邊，又被硬吞回去一半。
她暫時不想把雲輕輕抖出來，畢竟她不是故意的，更不想影響到唐凜和籃球隊。
“原來是這樣。”顧北溟惋惜的歎息，“這孩子對你真不錯，可惜啊……”
“不是吧，老師？”童小桐驚恐的抱住顧北溟的手臂，“卓爾他，他會，會死嗎？”
她臉頰緊繃，咬著嘴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顧北溟，仿佛隻要他輕輕一個點頭，頃刻間就能使她崩潰。
幸好，顧北溟搖頭，瞳孔漸漸收縮，越發的幽邃、明亮，深深的從童小桐的眼睛看進去。
“他不會死。”
“啊，那太好啦！”
“可是，他再也不能打籃球，不能做任何劇烈運動，或許還會留下後遺症。這孩子為你付出這麼多，你是不是應該好好報答他呢？”
“報答？”在那雙眼睛的凝視下，童小桐感覺有些恍惚。
她想低頭看看卓爾，卻奇異的被顧北溟的目光抓住，腦袋動也不能動，思維也變的遲鈍起來。
“卓爾一定很喜歡你吧？”
“我，我不知道……”
“如果他將來什麼也不能做，一定希望，你會陪在他身邊，對嗎？”
顧北溟的語氣，也越來越緩慢，越來越柔和，就像四周越來越濃，流淌著包圍上來的暮色。
“陪在……卓爾身邊？”童小桐感覺眼皮沉重，倦意來襲，明知情況緊急，卻忍不住想睡覺。
“是啊，你是好女孩，應該懂的報答？”顧北溟伸手，溫柔而有規律的，一下一下撫摸她的頭發，“卓爾這樣待你，你也應該喜歡他，陪在他身邊，一心一意的待他吧？”
“我……要喜歡卓爾？”童小桐勉強甩了甩頭。
她困倦的不能思考，當潛意識中，似乎還殘留著一絲力量，提醒她這是不對的，她已經喜歡了一個男孩，好像是叫……小白？
“小白……小白……”童小桐喃喃呼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