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桐跑出門,跑下樓,沒有目標,不知道自己要跑去哪裏。
她不是為了逃跑,而是為了逃離剛才的場麵。
最後一眼,她看到的,是小白光著身子,抱住司徒千夜!
童小桐緊緊抱住了自己,瑟瑟發抖。
這太可怕了!
不能,不能!小白不能對司徒千夜做那種事!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跟自己以外的女孩,那麼親密……
淚水不停的流,不止是害怕,更多的,是吞心蝕骨的嫉妒。
沒錯,就是嫉妒!
是跟司徒千夜一樣的情緒,是最愛的人被奪走時,那太強烈的痛楚!
最愛的人……咦,我……愛小白嗎?
童小桐猛然抬頭,愣愣的望著前方,前方就是黑魆魆的樹叢,有黑衣人把守,但隻是冷漠的盯著她而已。
我真的愛過小白?
如果不是,為什麼我現在會哭,會嫉妒,會這麼難受?
胸口又在陣陣發熱,童小桐用力按了上去,堅硬而熾熱的寶石,就像那個少年對待她的心!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我是愛小白的!他也愛我!我們在一個多月前訂婚了!
童小桐驚喜的站起來,肩膀就被人輕輕一拍。
“你?”她倒退了兩大步,吃驚、憤怒的瞪著那人。
那個和煦含笑,又用同情和諷刺目光看著她的人,正是顧北溟。
“不用怕,是老師。”顧北溟張開雙臂,做了個擁抱的動作,“這個島風景不錯吧,在這裏住一輩子也挺好,有我在,保證司徒千夜不會傷害你。”
“誰說我要在這裏一輩子,我要回去!”他虛偽的關懷,更讓童小桐感到害怕和憤怒,朝小樓大聲叫,“小白!小白!小白!”
她聲嘶力竭的叫,顧北溟隻是像看一個軟發脾氣的孩子。
等童小桐叫的聲音都扭曲了,他才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別叫了,小白跟他的小情人在一起呢,他們從小就很要好了,你喜歡的人,不是卓爾嗎?為什麼不乖乖呆在他身邊,真是可惜啊……”
“不,才不是!我——”童小桐用盡全身力氣吼。
她本想大聲告訴他,我喜歡的才不是卓爾,是小白!小白!
可胸口一熱,陡然間又想起來,白若非在她耳邊說過的,“別告訴顧北溟”。
別告訴他什麼?還是什麼都不要說?
童小桐按著胸口喘氣,樣子糾結而痛楚,顧北溟看在眼裏,又歎了口氣,“很難受嗎?那就你做在這裏歇歇吧。可憐的孩子,你就不該遇見他……”
顧北溟滿以為,白若非和司徒千夜房間裏,放任各自的瘋狂和熱情。
然而,此時的司徒千夜,的確被困在白若非的懷裏,脊背卻是貼著冰涼的牆壁,身體被他的手放肆而羞恥的玩弄著,整片視野全是墨藍色的深淵。
他知道怎麼對付女人,從他開始意識到,自己是個俊美的男性起,“闇閣男爵”就用各種女人誘惑他,培訓他。
司徒千夜再狠毒,也隻是個在這方麵剛剛懂事的小女孩而已。
白若非故意讓她看見自己和童小桐親密的樣子,就是要激怒她,令她嫉妒到發狂。
隻有這個時候,人的意誌才是最脆弱,最不設防的。
隻有被嫉妒和欲望推到發瘋邊緣的司徒千夜,才會輕易中了他的催眠術。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所以隻能暫時委屈小桐了。
她擁有他的心,她一定會懂!
司徒千夜拚命的喘息,白若非對她身心的折磨,是可怕的深潭,她明知危險,卻無法擺脫他詭異的眼睛,隻能一寸一寸的,眼看就要沒頂。
“喜歡我這樣對你嗎?”
“嗯,我……”
“喜歡的話,就替我廢了顧北溟,但我不要他死。”
“好,我,我要……”
“真乖,閉上眼睛,好好享受吧?”
司徒千夜眼皮一闔,身體貼著牆壁,癱軟在地上,卻扭曲著、呻吟著,在白若非居高臨下冷峭的目光中,做著恐怖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