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尷尬的氣氛稍稍褪去,門邊傳來李媽小心翼翼的詢問,“這奶酪蛋糕我放……”
“不要了!”
田昭昭翻個身,滾一圈,用被子把自己整個人包裹住。
到底還是女生啊,這突然來的親密接觸,多少有些難為情。
今夜葉俊南當然是不會再來給她輔導功課了。
不過她也不指望他教,學霸出身,這些小兒科的回家作業,她分分種搞定。
因為剛才的事,她心亂如麻,為了避免自己胡思亂想,她寫著寫著,一個不小心,就把還剩一半的沒教的能力訓練冊全做完了。
伸個懶腰,已經是淩晨了,困意襲來,她倒下床秒睡到天亮。
第二天下樓,還未踏進餐廳就有一股攝人的寒氣席卷而來。
不用猜也知道,是怒意未消的葉俊南,冷漠著一張臉,將他手中的吐司麵包反複抹上厚厚的草莓醬。
嗬,還真是記仇,田昭昭聳聳鼻子,開口卻是軟萌的奶音:“阿舅,早上好呀。”
男人眉目淡然,輕聲嗯了下,又好像沒有,繼續塗抹手上那片方包。
可憐的方包……
田昭昭微微皺了下眉,乖巧地在他對麵坐下,李媽端上來一碗紅油抄手,“田小姐,早上好啊。”
“好……”她剛剛舒展的眉目皺得更深了。
看著那猶如一根手指這麼厚的紅油,要不要這麼重口味啊,大清早的。
李媽放下早餐,就去廚房忙活了。
田昭昭抬頭張望了下,剛準備起身叫李媽換份早餐,結果對上葉俊南薄涼的眸子。
啊,不行。
又改口味的話,他對自己的懷疑會更深。
田昭昭隻得重新坐下,深呼吸一口氣,不就是一碗抄手麼。她帶著悲壯的心情舀一個放嘴裏。
無聲的眼淚落進心裏。
辣,多油就算了,為什麼還有麻味,誰能告訴我,她田昭昭不是從小在海城長大的人麼?
頂著滿頭大汗,和已經麻得覺味失調的嘴,田昭昭終將抄手吃了三分之二。
她放下勺子,打算去上學,李媽從廚房裏出來,手正在身上係著的圍裙上擦拭。
她看到碗裏還剩著,笑道:“田小姐,今天不舒服嗎?”
“啊,沒啊。”已經身起田昭昭擦著嘴回答。
“可你以前都吃光了的,現在是長身體的時候——”
饒了我吧,天天吃這麼一大碗,我會英年早逝的。田昭昭打斷她的話。
“夠了夠了,因為啊,中午要跟阿舅吃大餐的。”她這隨時隨地賣萌的本事,倒是信手拈來。
李媽笑了下,也不再多說什麼,收拾了碗筷去廚房。
“昭昭。”
從早上開始隻字未言的葉俊南,抬起眼眸,神色清冷地盯著她,“我等下要出差,後天回來。”
哦,是嗎?
確定不是為了躲著自己?算了,你開心就好。
田昭昭說:“好的,阿舅一路順風。”
上學的路上,同一輛車,葉俊南一直敲到著筆記本電腦的鍵盤,時不時的再來個電話,30分鍾的車程,一刻沒消停過。
田昭昭不免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太任性了。
他每天忙於工作,還有分心照顧自己,便決定以後還是不要故意惡搞他。
一日三餐陪同,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吧。
到了學校,司機打開車門,田昭昭剛要下車,被男人叫住。
他終於從忙碌的工作中,抽身出來,骨節分明的手落在少女的柔軟的頭發上。
“好好學習。”
“嗯。”田昭昭乖乖應答,卻又突然伸手摸摸他的頭,如同他撫摸她一般。
“阿舅,好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