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昭昭心裏想罵人,臉上還要笑嘻嘻。
“周謹。”她突然冷笑一聲,非常冷靜地說:“你知道副校長對我做了什麼嗎?你又知道她對我做過什麼嗎?”
她話剛說完,田可佳做了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舉動,她一把抱住田昭昭的大腿,跪下了……
沒辦法,短短三天時間,田氏股票大跌,市值蒸發上億,父親自然是私下有找葉俊南,可無疾而終。
最後全家把矛頭指向自己,若不能讓葉俊南收手,她永遠也不用回到田家了。
這一次,算是背水一戰。
田昭昭覺得他們真惡心,用力踢了兩下,把田可佳踹倒在地,自己的雙腿得以解脫。
當然,她這麼容易摔倒,這弱勢群眾的角色演繹得十分倒位,田昭昭不吃這一套,可是周謹吃。
他一把扶住田可佳,滿眼寫著心疼二字。
然後自然是再次對田昭昭惡言相向:“副校長不就是教育你的時候話說難聽點兒了嗎?而可佳,一個初中女生,她還是個孩子,她能對你做什麼?你至於這樣對待每一個人嗎?難道要全世界都圍著你轉?”
田昭昭雙手環肩,揚起下巴,那淩厲的神態與霸道而不容侵犯的眼神,與之前軟萌的她判若兩人。
她輕嗤一聲,“副校長對我做的齷齪事,我相信他還會對別的女生做,這次還好是遇到我,終結了他,不然不知還會殘害多少無知又膽怯的少女。”
其實真不想跟這兩個雙商沒下限的人廢話這麼多,可她既然搞出了下跪的戲碼,自己就沒有不回禮的道理。
田昭昭語調淡然地說:“她還小,她不懂事,這並不能作為一個人作惡的保護傘,不能因為她比我小,她捅我一刀,我還得乖乖挨刀,然後問她握刀的手累不累,要不要我幫你刺更深一點。”
人性的惡,並不會因為年齡的關係而有差異。
有些人的惡,是天生的。
“他們兩個,我都不會原諒。”田昭昭拍了拍被田可佳剛才一抱,弄髒的裙子,拉住一旁大氣不敢喘的劉冰雪,“走吧。”
走了幾步,她突然停下來,蹙著眉,並沒有回頭,隻有聲音飄過來。
“周謹,包括你。”
——
中午葉俊南的車子準時在校門口等田昭昭。
到了酒店包房,推門進去,一如既往的,葉俊南又在埋首工作。
不過這次他沒過多過便發現田昭昭來了,於是關了電腦,陪她一起吃飯。
田昭昭發現,桌上的菜色已經從川湘係列變成了粵菜係——釀豆腐、豉油雞、香菇蒸排骨、脆皮燒肉、蒜蓉菜心。
整人從頭到腳變化這麼大,葉俊南還是一如既往對自己好。
田昭昭握著筷子夾肉吃,心裏暖暖的。
葉俊南卻沒吃兩口飯,就被一通電話打斷,一直說到田昭昭放下碗筷,都吃飽了,他才掛了電話,大口把杯裏的茶喝光。
田昭昭無聲地看著他,無可挑剔的俊臉,寬肩窄臂的挺拔身材,專注努力的工作態度,對毫無血緣關係的自己照顧有加關懷倍至。
她想起早上周謹詆毀葉俊南的話,眼眶突然紅了,明明是這麼好的一個男人,卻被根本不熟悉他的人說得這麼不堪。
葉俊南瞥了一眼桌上的菜,還剩很多,於是皺著眉頭問她:“昭昭,胃口不好嗎?”
田昭昭搖搖頭。
“那怎麼吃這麼少,菜剩了好多。”
“阿舅……”田昭昭內心酸澀無比,卻還是努力衝他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是你還沒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