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愛子這才糊裏糊塗的拿起安全帶,卻怎麼係都係不起來。
西門洛看著她,眼神冰冷,俯下身子,卻在即將觸及到她的身子的時候,忽然感受到她的僵硬及退縮。
他又收回自己的手,麵無表情:“你快點,我要發動了。”
潘愛子也不搭理他,隻是手中的動作伶俐了些,安全帶終於係好了。
西門洛冷笑了一聲,發動車,向迷離的夜裏駛去。
潘愛子坐在副駕駛座位上,一隻手撐著還有些疼的頭,看著窗外快速變換的夜景,心,才漸漸的平靜下來。
車廂裏流轉的空氣有些不大對勁,西門洛一言不發,一臉肅然的開著車。
潘愛子瞥了他一眼,昨晚的事情,還烙在她的心底,她也不想和他說話。
西門洛向右打著方向盤,睥睨了潘愛子一眼,悶悶的開口:
“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潘愛子看著窗外的景色,也不回頭:
“我和你沒什麼可說的。”
“潘愛子,誰允許你擅自去見宋俊彥的,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你又發哪門子的神經!”她偏過頭,“西門洛,你講點理好不好,以前你去見你的那些紅粉知己的時候,我有責怪過你嗎?如果你自己做不到,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
西門洛冷笑了一聲:
“怎麼?現在宋俊彥回來了,就拿我的事情來堵我了是不是?潘愛子,有你的!”
西門洛突然一個急刹車,“吱……”的一聲,尖銳的聲音,劃破寂靜的夜空,格外的刺耳。
潘愛子因為慣性身體不受控製的猛地向前傾,心髒急跳呼吸在那一刻凝滯,所有的感官都消失,隻有嗓子眼裏那一絲絲的疼痛異常清明,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氣:
“西門洛,你瘋了嗎!”
“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見到宋俊彥,連自己酒精過敏都可以忘記,我想如果那個人手裏拿著是杯毒藥,你都甘之如飴是不是?”
“我拜托你理智點好不好,宋俊彥現在隻是我的上司,我來這是因為他說有公事要談。”
“談公事?”西門洛不屑的冷笑,“哪個總經理和手下的人談公事會邊喝紅酒邊談的,你不要把我當傻瓜,如果不是你酒精過敏,我看,你們談著談著就談到床上去了吧?”
潘愛子麵色鐵青,她從未這樣生氣過,咬牙切齒:
“西門洛,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像你這麼齷齪的!”
“是,是我齷齪,在你心裏,從來都隻有那個宋俊彥。”
“是又怎麼樣,對,我就是喜歡宋俊彥,就是一直都沒有忘記他,你在我心裏,連他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她眥裂著眼瞳,眉目猙獰。聲音在不自覺間也拔高了好幾度。
西門洛不答話了,他似乎在笑,但是他的表情冷洛,渾身都散發著壓抑的陰鶩氣息。
夜風卷起殘潘,此刻萬籟俱寂,這種突兀的安靜讓人所有的意識都成為一片茫然的白懵。
潘愛子一瞬間全身因為恐懼而迅速僵硬。
西門洛的麵色冷如寒冰,臉上的表情不再那麼鎮定自若,他的手死死握住方向盤,手背上的青筋觸目驚心。
“潘愛子,不要一再考驗我的底線,否則,後果,不是你可以承擔的。”
這句話像一枚刺,生生的哽在潘愛子的喉間,是啊,她差點忘記了,她的家族還要依靠身邊的男人苟延殘喘,而現在的她,有什麼資格對他發脾氣。
西門洛重新發動了車。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車廂裏又恢複初始的沉寂。
潘愛子回到家,就進了房間,渾身疲憊的躺在床上,西門洛不知在做什麼,卻也不上樓。
潘愛子閉著眼睛等了很久,他還是沒有進臥室的打算,她終於鬆了一口氣。
黑暗中,窗外月光皎潔,傾瀉在屋內,明明是泛著寒冷的畫麵,她卻覺得安靜,享受著難得的靜謐。
不知不覺中,她慢慢的沉入了夢鄉。
她迷糊中感覺有人走到她的身邊,輕輕歎了息,幫她掖好被角,又輕輕走了出去,她太困了,也未曾多想,又沉入了夢鄉。
第二天晨光微亮,潘愛子就起床了,打開窗戶,空氣有些冷,但是卻異常清新,她已經很久沒有呼吸到這樣的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