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抵達別墅時,屋外的天色漸暗。
難得見陸寒時這麼早回來,李嬸趕忙去準備了晚餐。
進了別墅後,陸寒時本想抱小奶包回房間,又怕許長歌跟進去會不自在,幹脆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
許長歌身為小奶包的看護,自然是小奶包在哪,她就在哪。
興許是回到家裏,她沒敢像在外麵那般隨意。
微微低著頭守在小奶包旁邊,模樣看上去像極了隨時等候主人差遣的奴仆。
陸寒時見狀,不禁蹙起了雙眉。先示意她在一旁坐下,後才又道:“我中午在望月軒對你說的話,你是不是根本沒往心裏去?”
許長歌有點懵,下意識反問了句,“什麼?”
“看來你的記性真的不是很好。”陸寒時一臉肅然,不怒自威。
許長歌看他仿佛生氣了,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裏,話音輕顫道:“你跟我說的話,我都記得。隻是不知道你指的是哪句?”
“是嗎?”陸寒時的語氣充滿了懷疑,眼裏更是半點信任也沒有。
在他看來,許長歌連他是誰都忘了,怎麼可能記得他曾經對她說的每一句話。
許長歌以為他隻是懷疑她沒記住中午在望月軒他對她說的那些話,急於想解釋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解釋,麵上蒼白至極。
陸寒時見了,無奈的同時,難免也有些於心不忍。
不過,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許長歌很需要看護這份工作。
亦或者說,她很需要錢會更準確點。
因為這份工作能帶給她的利益,有且隻有錢!
在他的記憶裏,許長歌並不是一個視財如命的人。
那麼,她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是時間改變了她?
還是……
有什麼不知名的原因在迫使她?
答案具體是什麼,他暫時無從得知。
也不深究,言歸正傳道:“接下來這些話,我隻說一遍。希望你用心牢記,並付諸行動。做得好的話,我讓人給你加工資。做得不好,可能就不止扣工資那麼簡單了。”
“我平常工作忙,能陪堯堯的時間不多。之所以花錢給他請個看護,就是希望有人能替我給予他溫暖,盡可能的幫助他早日擺脫孤獨症的折磨,恢複一個三四歲的孩童該有的樣子。”
“中午在望月軒時,我已經跟你提過一次了。他需要的是親人,不是傭人。身為他的看護,你不用對誰卑躬屈膝,更不用對誰阿諛奉承,隻要用心照顧他就行。懂嗎?”
字麵上的意思,許長歌自然是懂的。
可懂是一回事,實施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誰能保證等她有恃無恐的時候,陸寒時會不會反過來嫌棄她恃寵而驕?
她還指望這份工作養家呢!
隻陸寒時都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她就是想裝不懂也不行。
“懂了。”
陸寒時見她一點底氣也沒有,就知道自己的話又白說了。
他想他可能低估了許長歌的缺錢程度。
“懂了就回屋去收拾行李,晚點讓老李給你搬到樓上去。從今晚開始,你就住在堯堯的隔壁,方便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