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過去十年的就醫記錄來看，基本可以排除曾經失去過記憶這一假設。也就是說，她要麼是假裝不認識你，要麼是真的把你忘了。具體是什麼，得你自己去驗證。”沈涼初目光微凝，沉聲道。
語落，他又給自己倒了杯酒飲下。
陸寒時得知許長歌沒有失去過記憶，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什麼滋味。
仿佛出神了片刻，才又開口問道：“她弟弟的情況如何？”
“我下午去了趟醫院，給他做了全身檢查。他的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往大的說，可能一輩子也醒不過來。往小的說，可能隨時會醒過來。從醫學的角度，稱其為植物人。”沈涼初平淡敘述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陸寒時聽了，卻是皺起了眉。
“有沒有辦法幫他複蘇？”
“關於植物人複蘇的問題，在醫學界一直是個低迷的存在。不管是帝國的醫療機構，還是國外的醫療機構，對此都沒有…”話到這裏，沈涼初就頓住了。
因為沒等他把想說的話說完，陸寒時便一臉冷漠的打斷了他。
“說人話。”
“順應天命，愛莫能助。”沈涼初抿了一口酒，語氣透著些許無奈。
一旁的冷若風被他這話給逗樂了，笑道：“早說你無能為力不就行了，扯這麼多冠冕堂皇的話。”
沈涼初雙眉微擰，冷聲道：“職業病，怪我嘍！”
“不怪你，難道怪我？”冷若風依舊在笑，隻是笑意未達眼底，透著一貫的涼薄。
沈涼初有些無言以對，轉而將目光落在陸寒時身上，問道：“堯堯這幾天怎麼樣？”
“挺好的。”陸寒時的話語微微一頓，似是想到了什麼，又補充道：“今天帶他去遊樂園玩，他都會開口叫我爸爸了！”
本是非常溫馨的一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卻冰冷至極。
冷若風聽完後，莫名的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愣是把到嘴邊的嘲笑給憋回去了。
“他果然把你錯認成靖廷哥了。”
沈涼初的關注點和他顯然不在一個頻道上。
“你竟然帶堯堯去了遊樂園玩？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這有什麼好匪夷所思的。你別忘了，那個女人可是堯堯的看護。”冷若風冷笑著提醒道。
沈涼初經他這麼一提醒，頓時樂少揚上身道：“懂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大腿之間也！”
小心思被無情拆穿的陸寒時也不惱，站起身來道：“醫院那邊你多留意點，有什麼事第一時間告訴我。時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需要我直接免去他的醫藥費嗎？”沈涼初也站起身來，因為他不喜歡仰視別人。
陸寒時稍作遲疑了下，搖了搖頭，道：“你隻需要確保他沒有生命危險，並盡全力幫助他複蘇就行。其他的事，我自己處理，不需要你插手。”
“好。”沈涼初很爽快的應下了。
對於閑事，他向來是能不管就不管的。
陸寒時對他微點了下頭，然後便告辭離開了。
回到自家別墅，已經快九點半。
上了二樓，路過小奶包虛掩的房門時，聽到房間內傳來許長歌給小奶包講故事的聲音。
他微微抬起手，猶豫著要不要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