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晚修結束後,我乖乖回了宿舍睡覺。
白天被那死呆子吵了一個早上,導致沒有睡好覺,熬成了一個黑眼圈。才躺床上沒過多久,就睡得像個死豬似的。
“你煩不煩?”又是一日清晨,陽光照樣明媚,在這火辣辣的日子下,我的火氣異常猛烈,再次向眼前的呆子跳腳了,“作業我昨天已經交了,現在沒有作業!”
他不緊不慢地扶了下他的眼鏡,朝暉反射在他的眼鏡上,熠熠生輝,“昨天的作業你確實是交了,可是今天的作業你還沒交呢!”
“你——”我氣急,到了嘴邊的話竟也氣得說不出來,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裏,差點沒被噎死。
好不容易才緩過口氣來,我忽而想到了宿舍裏陽台的風水格局,頓時便心生了一計。
於是我對那呆子說:“作業我放在宿舍了,現在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要想要我交作業,現在就和我回去一趟!”
“那、那好吧!”
緊接著便回了宿舍。
到了宿舍樓下站定,我將呆子攔住,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你不會真想著要到女生宿舍樓上去吧?你站這裏站在,等我下來。”
隨後便望樓上跑去,跑著還不忘警告那呆子:“千萬別亂動!”
以前曾學過劉禹錫的一篇課文《陋室銘》,其中有一句話是這樣寫的: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我覺得,這便和這宿舍的格局差不多,門前的牆上,地板的破舊的瓷磚上,長滿了嫩綠的苔蘚,舊磚縫裏,青草悄悄地鑽了出來,無聲無息地生長著,走出陽台,迎麵望去,一望無際的原野麥田。
亞熱帶的作物一年豐收兩次,現在雖是夏天,春麥卻早已黃了禾苗,麥穗沉重,拉彎了腰。風一吹,鋪天蓋地的麥浪層層疊疊,迎風飛舞,洋洋灑灑,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俯首望去,呆子正呆呆地站在正下方搖頭晃腦地等待著,陽光披灑在他身上,泛出層層光暈。
我盯著他的身子,嘴角閃過一絲冷笑,隨後在隨手拿了個水桶,打開水龍頭……
我張眼望了望樓下,那呆子正站在正下方,隨後費力地提起那半桶水,一股腦往下方倒……
這裏是三樓,丟東西下去,一般不會有什麼偏差,倒水也一樣,不多時,樓下一聲慘叫聲響起,我心中泛濫起一絲快感。
往下看去,那呆子果然渾身濕漉漉的,手足無措地立在那兒,像隻落湯雞。誰叫他死賴臉皮地來煩我,就該給他點教訓長長記性。
我丟下水桶,下樓去,那呆子還站在那裏,身子已經濕透,我看著有些可笑,真要好好奚落他幾句,卻不想他見到迎麵而來的我,竟徑直迎上來,搶先一步問:“作業呢?”
我被他問得愣了愣,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想著要作業?隨後為此大笑起來了,“呆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別鬧了,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吧!還有,下次記得嘴不要那麼賤,得罪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