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梓焰遠遠的看著雙手緊緊扣在一起正趕來的一前一後的兩個人,雙眼閃現的冷光像是酷冷的寒冬裏屋簷上結成的冰痂,既冰冷又有刺人的危險。雙手緊握成拳,不久前已結痂的右手再一次流出了鮮血,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自己卻渾然不覺,身子緊緊的繃著,好像隻有這樣才能壓抑住自己的憤怒。
覺察到前方站立的熟悉的人影,正奇怪現在應該在茗山寺的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撞到他冒著火的眼睛,順著他的視線吳燦兒這才發現她的手正……慌亂的甩開明晨的手,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她隻是不想讓他誤會,她不想再從他的嘴裏聽到“賤女人”這兩個字,他對她的誤會已經太多了。
霍梓焰邁著沉重的步子走近吳燦兒,那股威嚴的氣息立馬將她籠罩起來。帶著警告的憤怒的眼睛緊緊地瞪著正一臉興味索然的明晨,“不想死的話,離她遠點!”
不等他回答抓起吳燦兒的手便向前走去。
明晨看著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他的視野內,抬起還留有她餘溫的手眷戀的放在臉上,“你注定是屬於我的,無論是誰,都無法將你搶走!”
婚宴進行的很順利,梓雲今天確實很漂亮。都說幸福的女人最漂亮,看來是正確的。在這期間,霍梓焰沒有問過她一句話,冷冷的看著婚禮舉行完畢,好像這一切都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告別了一直合不攏嘴的爹爹和娘親,吳燦兒跟隨霍梓焰上了回王府的馬車。兩個人一直沉默著,誰也不理誰。吳燦兒偷偷瞥了一眼正閉目養神的霍梓焰,心裏疑惑著他怎麼會來,明明說好不來的。她真有些搞不懂這個行事怪異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也是,她本來人就笨,這麼難的問題也不屬於她考慮的範疇。
桀驁不馴的眉毛,微微上揚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在配上他那薄薄的嘴唇,還真是說不出的俊逸。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個好看的人。順著他藏青色的衣袖往下看,吳燦兒不禁抽了口冷氣,那蔓延在掌心的大大小小的像一條條蟲子似的傷痕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受傷了?看樣子,應該剛受傷不久。
似乎覺察到她一動不動帶著震驚的眼神,霍梓焰迅速地將右手縮進了寬大的袖袍。
還是沒能耐過自己的好奇心,吳燦兒忽略到他旁若無人的樣子,率先打破了車裏的寂靜,“茹側妃呢?你們不是去茗山寺了嗎?”
等了好久,吳燦兒見他似乎沒有要回答的打算,有些懊悔的閉上嘴巴將頭扭向了窗外。
“我讓方超陪她。”
“噢。”沒想到他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那是否代表著他們的關係有了些緩和呢?那他是不是已經相信她是被誣賴的了?無論是炎冬晨的事還是景青茹的事。
“那個……你的手怎麼了?”
“小傷,不礙事。”霍梓焰依舊閉著眼睛回答著。
“你沒上藥?”
“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