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把我領這兒來了?回來的那天我還????”
“你還記得這裏嗎?”冷嚴打斷我話問道
冷嚴從不會以這種嚴肅的表情對我,他眼中沒有以往的溫暖,從看守所出來,他臉色一路陰沉:“記得啊,我們從小一塊長大的地方。可惜這裏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是啊,兒時玩鬧的地方早已經變成廢墟,更何況是人?”冷嚴犀利的眼神看著我,眼中有憤怒,疑惑,不解,還有說不出的複雜情緒都在他這一眼的對視中。
不知為何,我無法麵對他對我的質疑,我轉過頭,歎氣道:“我們都長大了,不再是小時候了。”
“小的時候,我們在胡同裏玩捉迷藏,你總是很容易被找到,我問你,你為什麼不藏的好一些,你說萬一他找不到別人還能找到你。那樣天真可愛善良的你去哪兒了?”
“其實很多事情,並不是你看到和聽到的樣子,人也一樣。”
“這就是你就和朱湘利益交換的理由?”
“小的時候我藏的明顯,不是害怕別人難過,是害怕別人找不我,因為我太普通了,普通到捉迷藏的時候都不會想起找我。怎麼是利益交換呢?她進了監獄,我資助她有病的女兒,是出於同情,不過他家裏人拒絕了我的資助,跟我沒什麼關係。”
“那洪饒呢?你利用他對你情意,愧疚,他身後的權力,背景,因為他橫插一道,線索斷了,案子就此結了,這就是你要的真相嗎?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這是你口中的清白?正義?”冷嚴有些激動的質問道
“他覺得虧欠我,我為什麼不給他機會彌補?你在意的是什麼?是我用盡心機?還是我打亂了你原本的計劃?恩?是誰?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利益集團,朱湘是罪魁禍首還是背鍋的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隻是我的清白。至於線索斷了,案子查不下去了,公平,正義,這是你???們的事情,不是我應該考慮和顧忌的範疇。”
冷嚴覺得蘇瀾在狡辯,心中怒火更勝:“好,就算你說的沒錯,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她也受到了她應有的懲罰,為什麼你還要把她的家人牽扯進來?他們是無辜的。”
“他們是無辜的?我不無辜嗎?我媽不無辜嗎?這件事情裏沒有任何人是無辜的。媒體不是我找的,是她自己想利用輿論博得同情,我不過是做了個順水人情罷了,幫樂她一把。”
“為什麼你會變得如此?如此咄咄逼人,心機深沉?你還是我認識的蘇瀾嗎?你還是那個單純善良的你嗎?你????還是你嗎?”
我抬起頭,看著他那雙澄澈的眼睛:“冷嚴,你與我不同,你從小優秀,學習,工作你都是最受矚目的,而我從小就是最普通的,長相一般,學習一般,什麼都是一般,同學聚會時連大家連我的名字都記不住,好,那又怎麼樣呢?一般就一般吧,反正這個世界上普通人多得是,也不差我一個。當年事情發生的時候,沒人管真相,沒人去理會我的感受,我的痛苦,曾經記不住我的人,因為這件事對我印象深刻,從心底裏驚訝,哇,是她啊,她還能幹出這種事情?沒想到她是這樣的人?所有人隻通過這一件莫須有的事情,就判定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覺得可笑嗎?”
“你不是會在意這些無所謂的事情,也不會在意這些無所謂的人,這不是你變成這樣的理由。”
“我變成什麼樣?這世界哪來的什麼充耳不聞,我是人,有感知,有七情六欲,我沒那麼高的境界。出了事之後,你同情我,憐憫我,心疼我,但????卻無法感同身受。”
“你可以等?即使你不做這些,你依然可以等到本該屬於你的。”
“本該屬於我的?什麼事本該本屬於我的?工作,名聲,愛情,學業?這些原本都是我的,但是一夕之間都沒有了!等?我沒等嗎?一年,兩年,三年????我等了多少年?七年啊,你知道這七年裏我經曆了什麼,我才走到今天,才有今天,你知道我的事業因為這件莫須有的事情跌落穀底,我悉心維護的形象因為它毀於一旦,我有什麼不對呢?我想要守住自己來之不易的東西我哪裏錯了呢?誰都想要走捷徑,既然現在有一條捷徑讓我走,快速的實現目的,我為什麼不走呢?你能告訴我一個我不走的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