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璃跟著駐足,安靜的垂手而立,這才發現大手不知何時給移開了,他吝嗇的把雙手都插入了自個兒的褲兜裏。
聽了一會兒牆根,櫻璃就明白了,郝浩宇為何忽然鬆開了她的手。
就算這個男人無時不刻都表現出對她有興趣,下意識的反應,卻是騙不了人的。
包間內的談話,還在繼續著。
錢先生喝了一大口茶水,滿意的砸了咂嘴道,“上半年的廣告任務總算完成了,成績還不錯,多虧了吳世昌和齊立浩……”
“嗬!”張曉緣冷冷嗤笑了一聲,話音裏充斥著濃濃的不齒,“兩個老色鬼,快把我們台裏的女藝人都睡遍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我們也是為了工作需要。”錢先生是男人,對這種事情不太在意。
他知道演藝圈肮髒,絕對不會找圈子裏的女孩子做女朋友,那麼她們被誰睡,跟他有什麼關係呢,能不能完成電視台的業績,才是他所關心的。
張曉緣輕聲的歎了一口氣,眉心微蹙,慨然道,“以前魏沄在的時候,我隻需要做節目,創收方麵的事情,我都不用插手,烏七八糟的應酬也不必參加,眼不見為淨。現在天天麵對這些人的嘴臉,還要把女演員、女主播,甚至是化妝師、助理都拉過來陪酒,我都快成拉皮條的了。”
錢先生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張姐,不用自責啦再說你看她們像是被迫嗎?一個個上趕著貼過去,生怕去晚了就拉不到讚助,釣不上金龜婿,你要是苦口婆心的教育她們,人家還嫌你礙著她們攀高枝呢。”
張曉緣朱唇微微勾起,笑容冷清而寡淡,“我沒有義務教導她們如何做人,就是跟你閑聊幾句,”若有若無的輕輕歎息著,續話道,“我的苦惱之處就是,既想要創收、又不希望手底下的女員工出賣色相,一時賺了快錢、抑或一時躥紅,將來一個不小心,這些烏七八糟的過往都會被挖出來……”
錢先生想起了另一個茬,說道,“蕭笑天不是也投了不少錢,一部電視劇,兩檔電視欄目,一點都不比以前郝浩宇投的少……”
“他那筆錢靠不住,隻是一時的收入,以後指不定什麼時候說斷就斷了,不然我怎麼會應酬吳世昌和齊立浩?”張曉緣頓了一下,清眸中閃爍著精明的亮光,反問道,“你當真以為,蕭笑天的錢是他自己出的麼?”
“張姐,你的意思是……”他欲言又止,似乎也猜到了三分。
張曉緣想著不妨對這位略有私交的心腹直言,就一字一句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我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我先生出的錢,不然憑什麼蕭笑天一直在PSTV投資,突然就對我們南旦投錢,而且PSTV的投資他也沒有撤銷,唯一的解釋就是……”
此言一出,門外的兩個人心中皆是一凜。
櫻璃想,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郝浩宇果然殘情未了,一直對張曉緣念念不忘。
郝浩宇想,張曉緣早就猜出來了投資的來路,應該明白他的意思,她卻裝聾作啞,沒有問他一聲,甚至連個電話都不肯打給他,難不成還要他上趕著去聯係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