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亮的烏眸倏然一暗,靈氣與光華都在瞬間熄滅了,“原來是我想的太多了,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星期)一、三、五劉莉莉,(星期)二、四、六櫻璃,你把我當什麼?”
施於澤的第一反應,就是劉莉莉不會在女朋友麵前亂嚼舌根子,說了什麼顛倒是非的話吧,遂道,“是她跟你說了什麼嗎?別聽她胡說,你聽我解釋……”
櫻璃隻覺得他的說辭太過於蒼白,還是他在擔心劉莉莉對她說過什麼真相嗎?
她當然不會相信他紅口白牙的幾句解釋了,又自顧自的喟歎道,“我去餐廳吃飯,服務生會對我點頭哈腰;去商店買東西,售貨員會對我卑躬屈膝;去酒店住宿,門童會微笑著幫我拉開車門……他們對每個人都禮貌周全,是出於職業化的習慣,就好比你,跟他們又有什麼不同呢?”
這些話,一直壓在她心裏,想說出來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她回國後和他再續前緣開始,就一直隱約對他與女孩子交往的方式略有微詞,趁著這個機會,就索性挑明了吧。
施於澤被她指責的內疚不已,誰讓她說的確實在理,他還真找不出什麼可以解釋的話來呢。
可能、也許、或者、大概,他真的在這方麵做的不夠好,才會令女朋友失望,令她缺乏安全感吧?他蹙了蹙眉,俊臉上浮起了一絲受傷的表情。
分不清他那副糾結難受的表情是真情流露、還是虛偽做戲,櫻璃無聲的歎了一口氣,語氣裏平添了幾分噓唏,“這塊手表,太貴重了,我受不起;你的感情,太廉價了,我不敢要……”
字字璣珠,句句箴言,都直戳在了要害上,指責的他無從辯駁,臉色也愈加青白,深眸中傷心失落的情緒漸漸加深,竟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末了,她漠然的掃了他一眼,眸子漆黑如墨色,陰霾如死灰,看不見什麼情緒的波瀾,似乎是對他失望到了極致,“最後再說一遍,滾!”
砰……
門再次被她用力的甩合了,這次施於澤鬧了個措手不及,沒有來得及製止住她。
他愣了幾秒鍾,才恍過了神兒,用力的拍打著房門:
咚!咚!咚!
骨節分明的大手握成了拳,一邊拍著門,一邊不甘心的解釋道,“喂,開門啊,櫻璃,你聽我解釋!隻是不小心撞了表,我不知道她也會買同款手表……”
櫻璃在門裏,淡淡道,“你再敲門,我就呼叫物業,說你騷擾我了。”纖細的手指已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悄然搭在了玄關處牆上的對講係統的按鍵上。
門裏,櫻璃沉默了。
“還在嗎,櫻璃?”
她還是沒有說話,雖然負著氣,卻也沒有離開玄關處。
四周格外的安靜,門裏麵沒有傳來任何的動靜,他就明白了,她沒有走開。
唇邊勾著一朵苦笑,“我知道你還在,那就聽我說幾句話,好嗎?”
兩個人隔著一扇門,相對而立,時間與空間仿佛都為了他倆而停滯了,一分一秒都格外的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