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瓏這個問題上,櫻璃不方便插嘴說的太多,適當的閉上了嘴,佯裝喝水。
喝完了杯中水,見父親還是沒有說話,她抓起了手邊朱紅色織錦緞的中式靠墊,擱在了膝頭上,佯裝無聊的把玩著,修剪成整齊的橢圓形,塗了裸色營養油的指甲,細細的描摹著靠墊上那絲絲縷縷的金線所勾勒出的圖案。
司空雲翔聽完了整段的故事,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消化,靜靜的坐在沙發裏,將今晚小女兒陳述的一切緩緩的重新播放了一遍……
良久,他才開口,打破了沉默,“你剛才說,郝浩宇謀害了櫻冉?”
“嗯。”
司空雲翔從商多年,雖不如郝浩宇、施益勤那般狡猾,但城府也不算淺顯了,起碼不會比他女兒淺薄吧,很快就抓住了問題的核心所在,“也就是說,你最近和郝浩宇的接觸,都是虛以委蛇,你原本就打算伺機向郝浩宇尋仇?”
“嗯。”
司空雲翔輕哼了一聲,搖了搖頭,歎道,“你真傻!你以為憑借你一己之力,是他的對手嗎?”
一聽這話,櫻璃心中一陣欣喜,明白舅父被她的話打動了,看來是願意與她同仇敵愾了,強行掩住喜色,她一臉恭順的表情,略帶忐忑的語氣道,“所以,我這不是跟舅父您坦白了嗎?我希望能夠借助你的力量,一同……”
司空雲翔何嚐不想手刃仇人,讓郝浩宇嚐盡櫻冉和櫻璃受過的苦楚呢?
不,這還遠遠不夠,他想讓郝浩宇十倍百倍的償還!
即便能夠達成複仇的心願,但櫻冉也是再也活不過來了。
櫻璃這幾年流落異鄉的苦楚,也將是一輩子都伴隨著她的,無法泯滅的陰暗記憶。
可是,他到底是比櫻璃多吃了幾十年鹽,考慮到方方麵麵的因素,多了幾重顧忌,蹙起了眉心,語氣裏透著幾分沉重。
“郝氏集團樹大根深,不光財力遠遠超過了星科集團,勢力更是深不可測,就算要尋仇,我也遠遠不是他的對手,隻怕還沒有達成你的心願,就要搭上整個星科來陪葬,這就是我最顧忌的地方……”
“沒有政治靠山的郝浩宇,就算再財勢滔天,也隻是一頭待宰的肥羊,一堆經濟方麵的破事兒,隻等著官司呢。
“哦,對了,我手上有郝浩宇經濟犯罪的線索,雖然資料不夠詳實,不過遞交給紀委,順藤摸瓜的查下去,終歸能夠查出些內容來……
“當然,這些證據得等西斯來的審判結果出來了,才方便向紀委舉報……”
司空雲翔大為驚詫,櫻璃還真是雷厲風行的實幹派啊,說做就做,一點兒都不含糊。
先是找私家偵探調查好了張華的出軌證據,甚至連黃家的資料都順手調查清楚了。
還不動聲色的搜集了郝浩宇的犯罪證據?
這個外生女,是說她本質太過於犀利,還是太過於犀利呢?
她的偽裝卻是太過於隱忍,還是太過於隱忍呢?
他忍不住好奇心,問道,“你怎麼查得到他經濟犯罪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