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是我們出發後的第二天開始,牛飛奔的速度跟礦車下坡似的差點飛起,最後在一間荒廢的土地廟裏留宿。

“行了行了,這裏可以。”

“我們出城了麼?”我幫忙拎著包裹擺放在幹燥的地上。

“出城?還早得很。”虎爺撿拾收羅石磚和柴木,在地上打石造火;卓爺走走檢查四周。

“怎麼樣?”

“安全。”

“我們還在城裏也要這麼謹慎麼?”我問。

“雖然沒出城,但我們已經在郊外。先不說會有什麼惡人野獸,這廟荒廢許久,如此大的暴雨若是不檢查,萬一塌陷或者怎麼樣那也是不得了的事。”

“嗯,明白了。”

我們有草席草堆備著,鋪在地上也不至於濕冷的環境裏還要睡冷地板。到了半夜躲在廟裏的小動物才有動靜,是被火堆的溫暖吸引。說起來溫度確實降了不少,好在我們三都不是怕冷的人。

虎爺和卓爺都在睡覺,我是可以不睡的,因此他們也睡得淺。虎爺和我說過,等到火隻有巴掌那麼大的時候就要慢慢添柴火。我看著火,看著這些燃燒的木柴,從沒如此與別人共度一晚,內心激動又好奇。

添了三四次柴火之後,虎爺的氣息輕了許多,一夜過去天微亮,說明他快醒了。但真正醒過來是突然被“劈裏啪啦”的聲音嚇著,卓爺也睜開眼,出去一看……

“這麼大的冰雹?”

我聽見新名詞就好奇看熱鬧,到也沒見到什麼大東西:“哪裏有冰包?”

“冰雹,就是天降冰石頭,會砸死人的。”

“啊!這麼嚴重!誰幹的?”

“不是誰幹的,這是天災,看來今天是沒辦法走了。”

我從地上撿起一塊冰,這東西是普通的冰,第一次見到從天上掉下來。他們兩人進屋去做一些措施準備,我仰望著天,走出去,心想一定是誰在房頂要捉弄我們……

“誒呀!”剛跨出去腦門立即正中一包,三五六個砸下來。我吃了虧,捂著腦袋趕緊逃回去,這會兒是嚐到厲害了。

“嗬。”虎爺笑了笑,我委屈著臉把額頭露出來給他看,“恭喜,長包了。”

“長包?”我摸摸腦袋的突起,疼,“會怎麼樣?”

“過一會兒就消了,來吃飯。”

“嗯。”

包裏有饃餅,我們三一人一塊。

“好吃!這是什麼?”

“你這丫頭,像是什麼都沒見過一樣。”

“昨晚我見到好多活的小東西,現在怎麼都不看見了?”

“它們怕人,都躲起來了。”

“它們也吃這個麼?”

“有的吃。”

“我能給他們吃一點麼?”

“可以,你放洞口,它會自己出來。”

“嗯。”我掰下拇指那麼大的量,將剩下的餅都包起來,跑到角落,放在洞口坐下來等它們,一坐就跟石像似的再也不肯挪開。虎爺在身後笑,是笑我傻,悄悄過來看一眼。

“出來了麼?”

“還沒。”我轉頭看他,“但我還能再等等。”

“等不出來的。”

“它們走了麼?”

“來。”

他輕輕拉我起來,讓我站得遠些,悄悄地看。

“這樣就好,你慢慢等著。”

我聽話候著,一走開裏麵的小東西就出來了,拿了東西又一下縮進去,再也沒動靜。

“就這樣。”

“嗯。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走?”

“要看這天什麼時候能好了。”

“那還要多久能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