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我們在剛才位置過去一點點就看到他,其實隻要抬眼就能看到他。隻見他一直站在高處,目光跟著我們,看我的眼神就跟見到個傻子似的,一臉嫌棄。
“果然在這,你可把小牛急死了,吵著要找你。”
我從它身上下來趴上岩壁。這頭小牛跟山羊似的,比我還皮。
其實這沿壁不是自然形成,而是之前卓爺捕獲的沙影,它嫌我磨蹭將我一層層抬上去。
“這個怎麼也這麼詭異……”我看著腳跟後的岩石麵,心裏毛毛的。站在小牛旁眺望到遠處,再看他,他又變成石雕似的。
看也看不出什麼,就隨便看看。在突然,沙地下看到有什麼在折騰。
“卓爺,那是什麼?”我指過去回頭問卓爺,卓爺看一眼壓根不理我。我要拉小牛下去,誰料這牛蹄子跟他一個鼻孔出氣。
算了,我自己下去。腳尖試探性觸地,好在還有這個沙影是通人性,剛才真是冤枉它了。它帶我到那塊地方,沙影替我瞅了瞅,迅雷不及掩耳把沙下的東西打暈了,再撈出來,又是熟悉的場麵。
是一隻沙鶯幼鳥卡在了石頭縫裏。
不曉得它們都這麼蠢還是說又是之前那一隻,我和它對視,左右對望,它便是突然開心起來。
“你怎麼了?”
它飛到我麵前,朝我腦袋飛了兩三圈之後,又飛走了。
“是信使。”等我回去後卓爺告訴我。
“誰找我?它找我?”我指向那朵風蘭。
沙影受他驅使,跟在沙鶯幼鳥的後麵,風暴撲麵,從中開出一條過道。沙鶯回頭看向我們,眼神中透露出笑意,便是這樣不費任何吹灰之力進到了旋尾風的風眼之中。
風眼建設在遺跡之上,古老的沙堡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我渾然不知這裏的曆史,可從中隱約透露出詭異的氣勢。
“你們之前是不是遇到一隻蟾蜍。”
“對,沙鶯幼鳥卡在蟾蜍喉嚨裏,虎爺要我帶著蟾蜍,後來我給鯨翅蠍讓它帶走了。”
“這隻沙鶯不是為你而來,這裏也不是風神所在,我們被騙了。”
還不等我來得及驚訝,風中傳來如風吹樹葉般的笑聲。
“進都進來了,才發現是進到了我的掌心之中麼?”極其細膩悅耳的女聲,酥進骨中,從心底裏瘙癢到頭皮上,“居然在你身邊的不是文清。”
人還沒有露麵,而我幾乎要溺進她的甜蜜言語之中。
“卓爺,我快撐不住了,我要化了。”
“你先出去。”她低聲如此對我說。
我點了頭,沙影帶我和牛離開。在離開之前我回頭看了他,見到了顯現在他麵前的女人。雪膚蜂腰,一身銀沙點綴的拖地裙袍,緊緊裹在身上,凹凸有致,玲瓏剔透,泛著月華銀光,就如銀鸞蛇一般。
我心頭一抽,好似被什麼緊緊握在手心,連呼吸都困難。
我看她在與他對視,纏綿,她正好看向我,我轉過頭假裝無視,回到剛才我們所待的地方。
“小牛,剛才為什麼會這樣?”
小牛緊緊盯著風眼,大喘粗氣,目光似有團火焰正在燃燒。看它樣子剛才應該什麼事都沒有在它身上發生。它看向我,也很生氣,恨不得將我就地踩死。
“你惱什麼呀!要我是他我也不想走,總比對著我們兩好。”我捂著胸口,想起來還是抽著疼,“我現在是完全明白,還是得靠我自己管用。你在這裏守著,我去找那個地方。想來和風神也是沒有任何關係的了。”我將它身上的包裹背起來,倒是小牛……
“算了,我先找到地方再說吧,你就這裏等他出來。”
沙影我也是喚不動的,想來自己老說他沒啥用,自己才是最沒用的那個人。
對著地圖徒步走在黃沙之上,沿著路線應該是沒有錯的。天色又逐漸變白,很快風沙又要聚起,將東西放好,手作滿月印,將風聚在腳下禦風而行。
“到了,應該就是這裏。”
這裏是個小型沙丘聚集的地方,露出沙麵的紅砂岩風化,塑造成各種奇特形狀,像朝霞,也像市井賣的大塊五花肉。
這被稱為火脊骨的地方,完整說法是“火神的脊梁骨”,虎爺在旁特別加以標注說明。脊骨會一直延伸到頭部的位置,那裏便有個魔窟,上麵注釋是要我不要獨自前往。在這附近有個洞營,天亮前我要先達到那個位置。
我是在還未到正午時分到的那兒,這裏風暴並不大,比剛來時要好許多。但也同樣,我能明顯感覺到潛伏在這附近的危機,特別是在洞營四周,總有雙眼睛盯著我。
“是沙影!”我暗道不好,身後沿壁衝出一個拳頭對向我,我緊急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