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間還沒到三更,周府的大門還是敞開的,萱萱偷偷摸過去的時候,門口的兩個小廝在門房裏正高聲談論著對麵揚家的三少奶奶。
甲說:你看人家那皮膚,嫩的像汪水似的。
乙說:她走路的樣子太勾人了,屁股一扭一扭的,魂都要被勾沒了。
甲又說:她和我說話的時候,眼睛都像會說話似的,一個勁的和我遞眼色。
乙又說:她的聲音聽起來就像鸚鵡似的,讓人心裏都麻酥酥的。
聽的萱萱都起雞皮疙瘩了,原來男人都是這樣背後談論女人的!
實在是不忍心再踐踏自己的耳朵了,趁著他們正陶醉的時候,她大模大樣的走出了自家的大門。
深夜的大街上根本就沒有人行走,遠處傳來三聲打更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街上回響著。“夜涼如水”,萱萱現在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那個時候在書上看到這個詞組的時候,隻是覺得很美,很動聽,現在卻知道原來夏天的夜晚也可以這麼涼爽的,微風吹散悶熱的空氣,真的就像水一樣包圍在萱萱的周圍。
以水為生,與水相依,女人是水做的,所以才會深諳其中三味吧。
已經是三更了,再過幾個時辰太陽就會重新升起,在這之前,萱萱要想辦法離開這個地方才行,可是剛才她出來的匆忙,也就忘了思考一個在她來講非常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晚上好像城門都是關著的哈,她也不會飛簷走壁,要怎麼出去啊,出不去,那這幾個時辰讓她上哪躲著呢,總不能再走回去吧。
人啊,還真的是不能頭腦發熱啊!
走在寂靜的馬路上,萱萱剛開始的時候還東瞧西看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時間長了,她就有些害怕了,大深夜的,一個大姑娘家的滿大街晃,不是誠心給自己找罪受嗎,聽說封建社會的時候,由於製度不完善,冤死的人很多的,閻王爺爺的那裏都裝不下了,所以半夜出來晃的大都是孤魂野鬼,萱萱從小就頂怕鬼了,因為曾經看過一個日本的鬼片,每當夜晚來臨的時候,牆上,地麵,浴室,床下,天花板上都會出現一個女屍,滿臉血跡,嘴角掛著陰森的笑,伸出慘白的手,用著帶回聲的話說:來吧。來吧。
自打看了這個鬼片,萱萱發誓以後類似的片子拒看,夜晚堅決不出門,省得摧殘她那顆脆弱的小心肝。
可是重要的是人,而不是鬼,你不衝撞鬼的話,他是不會打擾你的,可是人卻不是這樣的,自己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在大街上亂晃,一副認君品嚐的樣子,保不奇就會遇到那個不開眼的,或者說是被自己勾引上道的,在大馬路上把自己就給那啥了,那自己可真的是把後半輩子都搭進去了。
還真是想啥來啥,萱萱剛轉過街的拐角,就看到一個黑影從對麵的牆上跳了下來,手裏提著一個包袱,她瞪大了眼睛,不認為在這種情況下的某人和自己一樣是離家出走的,哪有人從自己家裏出來還要用跳的,而且還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
壞了,遇到小偷了,萱萱從小到大也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啊,覺得犯罪是離自己很遙遠很遙遠的東西,今天卻發現這個詞語竟然觸手可及了,而且犯罪嫌疑人就站在自己的麵前,他一伸手就能摸到萱萱細嫩的脖子,一陣冷風吹過,萱萱的脖子上冒起了無數的小疙瘩。
回想到自己曾經看過的電視,大凡遇到這種事情的人,好像都被滅口了,就是有幾個逃脫了的,也是終身殘疾,無可名狀的恐懼,讓萱萱站在那個黑影的麵前,忘記了逃跑。
她不動,黑影也不敢動,萱萱害怕吧,其實這個小偷心裏也蠻不好受的,他也是第一次出來做這種買賣,本來就心裏沒底,沒想到剛出手就漏氣了,還是讓一個看起來弱弱的小女孩看到了,看她一臉驚駭的樣子,他都懷疑這個小丫頭會隨時尖叫出聲,那可就糟了,他的身份不能曝光啊,雖然說自己偷東西是可恥的,可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如果被抓住關進牢房,那一切就都完了。
想到此,他急忙迫到萱萱的身邊,伸手就在她的後腦砍了一刀,當然他還沒有殘忍到會傷害到人的地步,他是用手做刀,拿捏了最輕的力量給了萱萱一下,後者隨即倒入他的懷中。
臨昏迷之前,萱萱還在想:買嘎的,上帝爺爺你也太不厚道了……。
黑衣人抱起失去知覺的萱萱,把他的包袱和萱萱的包袱一起背在了背上,四處看了下,確定再沒有別人,就快速的隱身進入暗處。
黑衣人幾個跨步已經來到了城門之下,左右看了一眼,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身體輕飄飄的就飛出了城牆,在城牆之上,此時正有幾個士兵靜悄悄的看向城外漆黑的夜空,隻感覺一陣微風過去,連個人的影子也沒有看到,黑衣人卻已經馱著昏迷的萱萱,走進城外那一片森林之中。
這種鏡頭也隻有在電視裏見過,幸虧這個時候萱萱是昏迷的,如果是清醒的話,大概她的叫聲整個落月城的人都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