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熏,你究竟再擔心什麼?”
安格望著林熏沉默的表情若有所思,湛藍的眼裏如霜雪沉沉。
林熏僵笑,極為倦怠的笑起,“沒有,恍神了而已。我要先走了,你慢用。”
“林熏……算了,你忙吧。”安格長歎一口氣。
他本欲再勸勸林熏,可是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別人說的再多也是沒用的。
林熏麵色不自然,她總覺得安格似乎會一眼看穿她一般,也不多問,拿起手包徑直離開。
*
蘇氏的高樓上,顧西年懶散的躺在沙發上,秘密的小房間裏有最接近天際的溫暖。
他眯著眼睛,側頭不知道再想些什麼,這時辦公室的門響了,顧西年從自己的秘密房間裏走出,一瞬間變得嚴肅冷漠。
“蘇……”
葉璃從來不喊他總裁,一直喊著幼時習慣的稱謂,如今連這樣的發聲也有些澀口,尷尬伴隨苦澀蔓延舌尖。
“蘇圓酒店的事情怎麼樣了?”顧西年不抬頭,按著原子筆,心裏想著林熏的音容笑貌,暖澤蕩起粼粼波光。
現在林熏會在幹什麼?最近越來越患得患失了,不過林熏本來就是抓不住的人吧。
葉璃真的不知道,她再折磨自己什麼,她一個人活在過去斤斤計較,而眼前的人說放就放。
想起他送簡素進監獄時的表情,蘇北華一派悲傷,而他就在哪裏狂野的微笑的,似乎把所有的仇恨的一並甩在過去,燒掉,連同最美好的一起扔掉。
蘇辰,是沒有過去的人。
這時,葉璃突然明白了,她是不存在的,被扔掉的那部分。
所以現在林熏回來了,顧西年將再次從她眼前被搶走?
葉璃心中一慌,抽搐的痛感伴隨最清澈的悲哀襲擊眼眶,一澀,整個眼眶就被灼熱的水澤包圍,燒掉了所有的過去,成灰殆盡。
“怎麼了?”
顧西年驚訝的看著她,自己似乎就隻說了句“蘇圓酒店怎麼樣了”,葉璃怎麼一下哭了。
朵朵淚水如雛菊般綻開,緩緩抽動的肩膀似無力的悲歎。
“沒……蘇圓的事情,已經快要結束了,安先生說,這次盜案是徐先生蓄意所謀,針對的是黑焰在美國受到執政政府打壓而采取的行動。”
葉璃的表情很快就穩定下來,目所及處一片濕紅。
顧西年並不知道葉璃發生了什麼,聽到蘇圓的事情倒是微微驚訝,他摸摸下巴,道,“讓酒店負責人開個新聞會議,給麥蒂打電話,要他解決一下徐司敏的問題。”
葉璃抹抹眼淚,猶豫道,“可是……一定要動夜魂嗎?”
顧西年冷笑,“你以為隻有這一件事情嗎。美國執政黨對黑幫的打擊和追捕越來越頻繁,前幾天在墨西哥灣內運行的一批軍火被美國戰艦擊沉,我是不會讓我的兄弟就這樣慘死的,我勢必要報這一仇。”
“混政績找到我頭上,就是找死。”
葉璃點點頭,怪不得夜魂最近一直在派人出去暗殺一些政要人物。
“對了,中午一起吃個飯吧,我交代一下事情,畢竟美國事務是在給你負責。”顧西年撩撩眼角,站了起來。
葉璃一驚,隨即很高興的答應,好久都沒和蘇一起吃飯了。
“那你先出去吧。”
“嗯。”
*
林熏離開咖啡館後,去了蘇圓酒店,沿路一片綿延的冷意,讓她不禁加快了步伐。
到達蘇圓酒店的時候,林熏特意跟安德烈打了電話,她說帶他去玩的,結果被顧西年纏的緊,沒有時間帶他去,趁這個機會倒是可以履行自己的承諾了。
“喂,熏。”那邊的聲音有些蒼啞。
林熏一慌,“怎麼了?是不是發燒了?”
天啊,安德烈在搞什麼啊。
安德烈咳嗽幾聲,逞強道,“沒有啦,今天我要寫論文,不要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