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大街,夜魂分堂。
顧西年坐在軟座上,修長的手支著光潔的下巴,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房間裏沒有開燈,昏暗的光線下依稀可以看見四五個壯汗屏聲斂氣的坐著。對於眼前這個人,他們是佩服至極的,同時也畏懼不已。
夜魂的前身其實叫一度,最初顧西年不過是西堂下的一個參謀。
一度多數人反感顧西年,因為那張臉長的太女氣。但是他年紀輕輕能進入一度,每個人心裏也知道這人估計實力不菲。
一度毀於一次內亂,當時所有的兄弟幾乎死光,顧西年一直對首位有所期待,希望一度成為自己手裏的一把利刃。
於是顧西年在這次內亂的背景下順理成章的接過一度,用了半個月,結束了叛徒的生命,並把一度改名為夜魂。
他們現在都還記得當時心驚的場景,顧西年的短刀從那人的喉嚨一直劃到心髒,翻開皮肉的血腥味現在都在鼻尖蔓延。
“夜魂最後一個南堂,要在十日之前轉移完成,羅久的請帖準備好了?”顧西年冷聲問著,下麵的堂主卻長久沉默。
“貼子已經發了,可是老大,南堂的人是向著那婊.子的,轉移他們不是泄露計劃嗎!”一個眉眼深邃的白種男子,帶著煞氣有些怨憤的開口。
他們這些人是向著顧西年的,可是南堂現在是向著葉璃的。所以這段時間顧西年被奪取管理權利,他們可是恨透了讓他們受盡氣的南堂。
“我聽說南堂換人了,既然南堂換人了,西越人呢?”顧西年沒有絲毫的意外,手指輕敲著木製的書桌。
一個穿著藍衣服的男人憤憤道,“那小白臉回國了,聽說要解決婚姻大事之後再回來。”
顧西年眉頭一皺,徐徐開口,“南堂的人還是要轉移的,行動由西越帶領,西蒙你去通知他。”
西蒙就是之前的穿藍衣服的人,他一副不願的樣子,口氣卻十分恭敬,“老大,你明知道我看不慣他那樣子!我不去。”
他就是覺得西越這個人虛偽的厲害,一副斯文模樣,做事背地裏一套明著又是一套,遲早要出賣組織!
顧西年抿著唇,深幽的暈影落在眼尾,“怎麼了?”
西蒙旁邊的大衛有些諷刺的開口,“他從南堂的款項裏麵撥取錢財私用,被我發現了後就自己請辭了。哼,仗著自己是高材生又怎麼樣,還不是盡做些偷雞摸狗的事!”
顧西年聽完這一段話,別有意味的看了大衛一眼,閑然站了起來,“是嗎,既然請不動你們,那我自己去喊。”
“老大!”房間裏的幾人都慌亂的叫喊了一聲。
“你們還當我是你們的頭!我走之前說過什麼,一切行動按照西越和徐司敏的話去做,他們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怎麼?聯合演一出戲給我看,我就信了?”
顧西年陰冷的睥睨著下麵的人,薄唇刻出嘲諷的幅度。
“你們看不慣他,那是你們的事,怕被他壓在下麵,就跟我拿出更好的士氣、狀態來,組織可不是給你們唱紅白臉的地方!”
顧西年聲聲嚴苛,空氣裏沉澱著肅穆的氣氛。底下的每一個人都僵硬著身體,昏暗中,冷汗從額頭滾落的軌跡清晰明朗。
“跟我把西越喊回來,做不到,你們就可以消失了!”
眾人一顫,畏聲道, “是……”
顧西年揮了揮手,房間裏的幾人會意的退了出去,瞬間又是一片沉寂。
西越這個人,算是顧西年很欣賞的人,表麵上雖然是個設計師,其實是印度神秘組織的唯一繼承人。
西越的個性認真嚴謹,善謀,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閃婚,因為嫌談戀愛麻煩。
這一次得罪了他,估計很難把他再弄回來,顧西年頭疼的扶額,看來他還是要再走一趟。
紅木書桌上突然傳來震動的聲響,接著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顧西年拿起了一看,又毫不猶豫的按掉,眸子裏泛起厭惡。
“你在忙吧,我是要告訴你婚期提前了,爸說後天就可以舉辦典禮,你要回來!—葉璃。”
顧西年看完短信,嘴邊綻開冷笑,黑色的風衣被他重新穿上。
當他走到門外,猛然發現了一個人,是萬清婉,她怎麼會在這裏?難道……
顧西年拳頭瞬間緊握,深皺的眉頭沉滿不快,林熏她就這樣迫不及待的要離開,這麼快連人都喊來了!
顧西年僵硬的緊抿著唇,微垂著頭走到馬路對麵自己的凱迪拉克邊上,迅速發動它飛馳在公路上,他一定不會讓她跑,既便是蘇北華來了,那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