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被他們拉到了一間專門用於電療的房間內。那房間不大,僅能放得下兩張床和幾個櫃子,牆角擺了一張書桌,有個醫生打扮的人正坐在桌子後,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我被護士按到床上躺下,他們將我的手腳都用約束帶禁錮住了。那約束帶勒的太緊,我甚至都喘不過氣來。
“你不是想來真的吧?”我向那醫生問道,“電療?這東西合法嗎?”
“你挺有幽默感的啊。”桌子後的醫生向我問道,“說說,你為什麼要吐掉藥呢。”
“沒有為什麼,那藥不合我口味。”我本想開幾句玩笑,但突然意識到這樣做隻是死路一條,於是我立即閉了嘴。
“你有在反思自己嗎?”醫生問道,“你的病症是什麼?”
“我……我不知道啊。”
“你待在這兒這麼久了,卻還意識不到你的病是什麼?”
“我說了,我沒病,是你們非說我得了病。”我說著,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掛牌,“我根本不是方玹,我也根本不認識這個叫方玹的人。”
那醫生聽了,歎了口氣,又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似乎有些失望。
“重要的不是你是誰,而是你做了什麼。”他說道,“我再問你一次,你的病症是什麼?”
見我不回答,他低頭沉吟了片刻,便換了個問題:“你想讓我們怎麼稱呼你?”
“池弦珺。”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這才是我的名字。”
“好吧,池弦珺,那我以後就用池弦珺這個名字來稱呼你。”他點點頭,“池弦珺,你是否曾經違抗過你的父母?”
“違抗父母?具體是指……”
“不聽從父母的命令。”他說道,“叛逆,惡劣,無視父母的付出。這是錯誤的,你應該反思自己。”
“這有什麼,每個孩子都會違抗父母的。”
“但你是不是尤其嚴重呢?”他問道,“對於你父母的話,你是否從來都不肯聽從?並且,你會通過反抗他們,來彰顯你自身的獨立性。”
“這有什麼意義呢?”我生氣了,“你們要治療的那個人是方玹,但我不是方玹,你們給我吃再多的藥也不會有用的。”
“你說得對,吃藥並不管用,或者說,正是因為你根本就沒吃藥,所以你才能這麼生龍活虎的搗亂。”
他歎了口氣,然後對旁邊的護士吩咐道:“把電療設備打開。”
“什麼?你們敢。”我一下子慌了,“你們敢隨便用電……”
“別擔心,這隻是一種治療手段而已。”醫生用一種溫和的語氣勸慰道,“為了痊愈,請你務必相信我們的治療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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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走上前,將一些線路連接在我的太陽穴上,然後將手伸向那設備的開關。我見他要來真的,一下子就慌了。
“我錯了,我承認了,我現在承認了。”我連忙對他說道,“沒錯,我忤逆父母,但我以後會聽話的,我,我再也不敢催吐了……我保證再也不敢了。”
“你不用害怕。”他檢查著儀器的線路,“很快,就幾分鍾的事。”
騙鬼呢,我才不信。
“這種電擊治療辦法,是我們的院長提出的,用的次數不多,但是很管用,因為沒人想嚐試第二次。”他如此說道,竟帶著一絲洋洋得意,“池弦珺,你記住,求饒這種事,要提前做,否則,過時不候。”
外麵的走廊上仍舊響著音樂,那歡樂洋溢的曲子跟醫生的說話聲糾纏在了一起,讓我覺得頭昏腦漲。
電擊會是什麼感覺?我想起了潘雲之前那副擔驚受怕的模樣,她是遭遇過這個的人,之前在跟她聊天的時候,我們不經意間提及了“電療室”這三個字,她立即就精神崩潰掉了。
千慧也遭遇過這東西嗎,她能忍受的下來嗎?
就當他一切準備就緒,打算對我進行折磨的時候,外麵的歌卻一下子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急促的警笛聲。
“怎麼回事?”醫生跟護士們麵麵相覷,“誰動了火警?”
就在此刻,電療室的門被人強行撞開了,一個保安出現在了門前。
“著火了!”他對醫生喊道,“趕緊離開這兒,到外麵去!”
“怎麼突然著火了?”醫生手忙腳亂的丟下了手裏的東西,然後連同那些護士一齊跑了出去。待他們都離開後,那保安走了進來。我以為他是要救我逃離這兒的,但我沒想到,他竟然一反手將門給關上了。
“你想幹什麼?”我有些害怕,“不是起火了嗎,你為什麼要關門?”
“幹什麼?”他用一種輕佻的語氣說著,“當然是想對你做點難以啟齒的事了。”
“你……別嚇我。”
“算了,看你這模樣,已經被嚇得不輕了。”那保安說著,將自己的帽子拿了下來,那張臉居然是喬霽之。
“我就知道是你。”他理了理被帽子弄亂的頭發,“還好,你沒打破我對你的一貫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