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顧簡之前的實際感受,她對於江時易頂多也就是有些討厭,根本達不到憎恨的程度。
畢竟顧簡先前的經曆她都沒有記憶,所以並沒有大家認為她該有的痛苦。
她就像其他旁人一樣,在聽說了江時易對顧簡做的事後,稍稍有些氣憤罷了。
更多的略帶悲澀的情緒其實來自於她的養父母和顧深以及楚慈。
被車撞後在醫院住的那段日子,還有在林楊小區住的那幾天,她想過最多的事,就是忽然有一天有親人來領她回家。
想象裏都是一些美好的場景,家人找到她後痛哭流涕,視若珍寶,有種失而複得的珍貴感。
所以莫名其妙在靜安醫院醒來的時候,雖然她有很多疑惑,但顧凡表現出來對她的關心,讓她很安心也很有歸屬感。
因此她以為,其他家人也會像顧凡一樣對她,而實際卻是另外一番截然不同的畫麵。
本來一醒來如果就要和一個陌生人結婚,她會很難接受,江時易悔婚其實倒讓她覺得解脫了。
可她萬萬沒想到就一天的時間,事情偏偏又朝著她無法理解的方向發展。
而原本她以為江時易是其中最不用她考慮和對付的人,幾次遇見,江時易給她的印象都是,不僅不愛她,甚至連理都不想理她,極其冷漠。她覺得這樣特別好,如此她隻需要想辦法推掉與江時喚的婚姻就好,結果現在看來,每個人都不安分。
顧簡一直在想江時易到底什麼意圖,若他真想再毀她,縱使她以工作人員的身份進入他的房間裏,也搞不好他早就設下了埋伏,扣她一個糾纏他的罪名。
因為是傻子也能看得出,他在故意找茬。
但若不去,江時易是不是以為顧簡這女人太好欺負。
想來想去,她還是去換了工作服,並戴上口罩,推著清潔的工具找到了江時易住的房間。
她禮貌的敲了敲門,又敲了敲門,差點忍不住要喊一句:“江時易你什麼意思?這麼整我有意思嗎?”
門及時的開了,但來開門的人是才不久剛跟她吵過架的楚慈。
此時的楚慈完全沒有盛氣淩人的模樣,眼睛通紅,像是哭過,顧簡不禁想楚慈難不成是來給她告狀的?江時易叫她過來實際上是要幫楚慈出氣?
顧簡看到楚慈嘴角的血連擦都沒擦,還真是一副楚楚可憐惹人心疼的樣子。
“是你們這個房間叫了清潔服務嗎?”
顧簡沒敢把目光太長時間放在楚慈身上,擔心被她認出來又不得清淨。
讓顧簡意外的是,後過來的江時易竟然說:“沒有。”
沒有?這是沒認出她來?不準備整她了?雖然顧簡略有好奇,但還是先逃為快。
二十來分鍾前,楚慈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告訴她,終於買通了劉主任的助手張洋,張洋說顧簡失憶了。
本來還不知道該怎麼對付顧簡,楚慈聽到那個消息後,突然陰冷又興奮地笑了。
從顧簡出院她就一直在問劉主任顧簡的確切情況,但是劉主任什麼也不給她透露,因此她才自己找到了顧簡家裏,本來想試探,沒想到顧簡說得簡單幹脆,讓她無法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