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卓然的思緒泛濫,各種想象層出不窮,甚至還出現一些無法拋開的不堪畫麵。
他知道顧簡不是隨便之人,更不是會越矩之人,然而啊,此時他已完全做不到理智。
一直不見顧簡下來,他幾度想走過去看看,可又害怕走過去時,車裏麵真的正發生著他不願看見之事。
踟躕,掙紮,難耐,逼得卓然幾近發狂,手邊的樹都快讓他扒下一層樹皮來。
最後他戴上頭盔,準備騎著摩托車過去嚇嚇她們,然則頭盔剛戴上,顧簡終於從車上下來。
衣衫完整,頭發溫順,也未露出女人的嬌羞和對車上人的依依不舍,沒有任何告別的在下車後直接跑回了老宅。
看那樣子,不像與車上的人發生了他想象裏那種不堪之事。
車子也沒有再停留,顧簡一進了老宅,車子便打了轉向,掉頭離開。
以防被發現,車子開出去一段路,卓然才騎上摩托車跟上。
老宅內,顧簡一路悄咪咪地不敢發生太大的聲響,推門時更是小心翼翼,結果不料,她剛推門進來,一樓客廳的燈突然亮了起來。
顧簡本能用手擋了擋眼睛,才慢慢移開,然後看見江時易站在冰箱門前,剛拿出一瓶冰水來。
頓然間,她心慌亂竄,從頭顱到腳底,任何地方都不放過。
江時易看起來很是鎮定,打開礦泉水瓶子昂起頭來,一邊喝一邊望著她。
那眼神犀利,深沉,讓人畏懼,不知所措。
顧簡不敢看他那時的眼神,隻是看著他的喉結顫動了兩下,他高大的身影便像一座巨山朝她重重地壓了過來。
顧簡本能地背過手,將她手裏的東西顫抖著塞到後麵的褲兜裏,眼睛努力睜著,不敢有絲毫低垂地望著江時易,待他快要走近她時,主動說道:“你也醒了,大晚上喝冰涼水不好吧,要我給你燒點熱水嗎?”
江時易沒急著回答,徹底走到她麵前時才開口:“熱水,飲水機裏就有。”
麵對江時易強大的氣場,心虛的顧簡,此時還是有些敗下陣來,聲音不自覺地比剛剛低了一度:“喔,那…要幫你去倒點嗎?”
“不用。”
“那沒有要幫忙的…我先上樓了。”
顧簡說著要走,如她所料,一直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江時易拉住了她的胳膊。
清冷的聲音轉瞬而來,不大,卻足矣把顧簡的心攪個天翻地覆。
“你剛去哪兒了?”
“我……”
片刻裏,顧簡想好的謊言,還沒開口,在江時易突然湊過來的瞬間,驚慌而逃。
顧簡的身子不由得往後傾,江時易沒跟著逼近,聲音卻是滿滿的壓迫感:“你…怎麼?”
“我…我就是突然做了個噩夢醒了,有些睡不著,想起來……栽在院子裏的梔子花…今天…還…還沒去看過,就去看了看。”
顧簡說話時,江時易不知是故意地還是自然反應,身子時不時朝她這邊傾倒,雖然很是輕微,甚至若不是她心虛或者根本不會注意到,但是不由地讓她一瞬一瞬地緊張,心幾度都要跳出來。
從江時易細微轉變的眼神裏,顧簡能看出那裏麵多少有著一些不置信,可是他的言語還是選擇了溫柔:“那怎麼不開燈,不怕黑?”
“擔心萬一把你們弄醒……”
顧簡懦懦說完,江時易沒再說話,一直盯著她,讓顧簡越來越惶恐。
想離開,又怕他還是會拽住她,像個等待審判結果的罪人,不敢動換。
好一會兒,江時易都是那副麵孔,顧簡實在受不住,開口道:“你不回去睡覺嗎?”
誰知江時易卻言:“我正好也睡不著,要不我們做點什麼?”
“做…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
“我…我其實突然困了想睡覺了。”
顧簡不敢想象深更半夜她們兩個人能做些什麼,但是不用想,做什麼都會很奇怪。所以哪怕不困,她也要如此說謊。
可是,江時易勾唇一笑:“喔?確定?”
那模樣,顯然是誤會了她的意思,顧簡趕緊擺手解釋:“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我們單獨睡,我自己想睡覺了而已……”
江時易卻抓住了她的一隻手腕,把她猛地朝他一拉。
瞬間的靠近,顧簡的心跳更是快地難以抑製地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