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胸腔裏一股酸意直衝喉嚨,我想摸摸自己的臉,卻不知道往哪裏摸才好,急的我快哭了。
早知道就不要醒來了。
我說蕭涼夜怎麼一直再用毛巾給我擦臉,原來....
我想都不敢想蕭涼夜用那雙完美的手替我擦那些腦漿的情景,更不敢用手去摸自己的臉和頭發,隻想一瞬間暈過去,醒來發現一切都是一場夢。
“曦兒!對不起,是我不好。”蕭涼夜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我,看我難受的樣子他也有點不知所措。
我難得看他也有不知所措的時候,很想去逗弄逗弄他,可一想到自己的頭上臉上都是鮮血和腦漿,又實在是沒有心情。
我忍著惡心,“不、不怪你!”要不是蕭涼夜我都要見閻王了,哪還有機會在這裏吐啊。
蕭涼夜一把把我抱進懷裏,把我嚇一大跳。
“曦兒,以後你要聽話好不好!”他抱得很緊,緊到我喘不過氣來。
他的身上是好聞的薄荷香氣,衣著從來都是那麼幹淨整齊,可我...
我實在是不忍心把自己的一身血汙蹭到他的衣服上,就推他,“阿夜,我沒事的。”
“那你答應我。”他還是不肯鬆手。
我隻好點頭,“我答應,答應還不行麼!你快放開我!”
此時的蕭涼夜異常固執,像是一個不講道理的孩子,實在讓我很無語。
直到聽到我的答複才鬆開我,額頭抵住我的,認真道:“你隻是長得乖巧,骨子裏有那麼叛逆,我每次都上你的當,為什麼你遇到事不肯和我商量,總是要一個人解決呢?”
我愣了一下,是啊,好幾次出事好像都是這麼回事。
我低下頭,其實自己也想不明白,但是很重要嗎?
事實證明蕭涼夜的這句話真的是在我的心裏像是驚湖的石子,留下了不小的漣漪。
回去的時候我自己也在反思,是啊為什麼呢?
我哥出事、陳嵐出事我的第一反應都是怎麼樣可以瞞住蕭涼夜,而不是告訴他,和他商量一下怎麼做。
難道是我不信任他?還是我對自己過分的自信呢?
如果蕭涼夜沒有趕到的話,很有可能我和陳嵐都要死在這裏,而且不僅是這一次,他救過我很多次,每一次都是在緊要關頭。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起自己在婚禮上發過的誓言,覺得字跡糟糕透了。
望了望前麵的後視鏡,鏡子裏隻能照到我的頭頂,髒兮兮的分外惡心。
可蕭涼夜卻絲毫沒有一點介意把我摟在懷裏,要知道他是很愛幹淨的啊!
他為我做的事情幾乎可以說是,盲目的不計後果的,而我,除了給他找麻煩還做過什麼嗎?
答案是沒有。
我偷偷看坐在身邊的蕭涼夜,眼底有藏不住的烏青,這些天他好像一直在忙著什麼,還要分心來管我的事,很累吧。
我想把頭放在他肩膀上靠一靠,可想起來自己一頭的腦漿還是算了吧,改為用手去握他的手。
“阿夜,對不起!”想了半天,我還是選擇先道歉。
“嗯?”他的眼神深沉無暇,無論是何時何地,對我他都是盡量斂去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