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了眼還在那邊指導和怒罵的孟長飛，秦千鶴歎了口氣回複。
【抱歉，可能今天會有點晚，如果你沒事就早點回去吧，不用等我。】
她剛想要放下手機，屏幕卻立刻又亮了起來。
【閻王爺：我等你。】
三個字看完，秦千鶴立刻關掉了手機，捂著心髒搖了搖頭。
他都是從哪裏看來的招數，又撩她！
五分鍾休息時間過。
秦千鶴和冉楚歌又被叫到了孟長飛的麵前，副導演在一邊給她們講戲。
“冉楚歌你注意了，因為鳳旋是閆子茹的好友，所以在她誤認為桃妖是要來破壞記憶的時候，必然是憤怒的，你要拿出憤怒的氣勢，聽懂沒有？”
“聽懂了，方導。”
“至於秦千鶴，就按照剛剛你試的那樣演吧。”
秦千鶴是一個新人，沒有什麼利用價值，方副導演自然不想再給她講戲，演的不好，反正也不是他的問題。
“第三十二場，開始！”
攝像頭正對著敞開的大門。
一身白紗道衣的桃妖，手還放在門栓上，目光落在房間內兩人的身上。
忽然，注意到那床上躺著的女人與自己極為相似的麵貌，心口一震，瞳孔震顫，頭一次，連情都不知為何物的妖精，心卻痛的仿佛被利刃割裂。
一刀，又一刀……
正撫琴運功的琴師驟然站起，一道琴音便如同利刃一般朝著她揚去！
“唔！”
傅木兆不查，受了傷。
“卑鄙！為了取代鳳旋，竟妄圖破入幻境，這就是你所謂的師徒情誼？！”
琴中劍朝她刺來，傅木兆勉強抵擋，嘴角卻已經滲出暗紅色的血。
“我不是……”
“還想狡辯！妖就是妖，就算是傅呈雁養了你百年，還是本性難除！今日，就讓我閆子茹除了你這孽畜！”
攻向桃妖的所有招數，處處致命，無一手軟。
桃妖隻擋了幾下，咬著牙想還手，一道身影，卻讓她渾身都震在原地，任由刀劍刺入胸腹。
“師尊……”
輕柔的一聲呼喚，喚來傅呈雁一束回眸，可這一次，那雙眸中卻再無對她的縱容與溫柔，滿覆寒霜。
“你走吧。”
一句話，令傅木兆的腳步都無法移動。
那雙從前隻有懵懂的眸，此刻卻仿佛被摔碎的琉璃，連心都割成了一塊塊的。
“師尊，我隻問您一句話，是不是，在你們修真人的眼中，妖，就隻是妖？”
哽咽的話，伴隨著嘴角暗紅色的液體。
可百年前那個把她從桃林中抱出來的師尊，連一個回頭都沒有給她，那人的眼中，隻有渾身鮮紅衣裳的鳳旋。
是啊……那才是師尊的愛人……
而她，隻是千年寂寞給他帶來的幸運替代品而已。
鼓風機還在運作，孟長飛皺著眉看著鏡頭中的這場戲。
桃妖一身的白，早已染紅，也如渾身浴血的鳳凰，陷入刺痛的寒風之中，一滴眼淚落在地麵上，渾身空洞。
“好，卡！”
孟長飛看了半天鏡頭：“小秦可以了，冉楚歌，你過來，讓武術指導再給你教教那幾個動作，單獨拍一遍！”
冉楚歌的臉色頓時一陣扭曲，憑什麼她要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