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際的黑暗中蕭暮雪不停的走著,走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不停的摸索著,摔倒了,爬起,再尋找著……這樣不知過了多久,一天,一個月,或者一年……不知疲倦,饑餓的走著。
這裏宛如終日不見天日的監牢般,攜帶著陰冷的孤獨叫囂著,無孔不入。莫名其妙的被帶到這裏,蕭暮雪從一開始的恐懼不安慢慢的轉變成習以為常,但是這無時間且漫無目的的找尋,卻讓她心生了絕望。除了黑暗還是黑暗的世界,要從中找到出口,談何容易。三千青絲如潑墨般隨之而下,蕭暮雪無力的脫坐在地上,素手捂住臉頰,緊抿的紅唇壓抑著將要溢出眼眶的淚,顫抖的肩膀卻暴露了她的情緒。
“雪兒,雪兒,”
輕柔的嗓音在空蕩的地麵上回響一遍又一遍,像有魔力般。暮雪狂喜的抬起頭,幽深的眸子難得的有了其他不可言喻的情緒,眼淚竟然奪框而出,“媽媽,媽媽,媽媽你在哪?”
“雪兒,我在這,快來。”還是那慈愛的聲音在回響,伴隨著一束光出現的還有一位雍華高貴的婦人。
“媽媽!”暮雪胡亂的擦幹淚水,踉踉蹌蹌地朝那婦人的方向跑去,眸子熠熠生輝。
“雪兒。”越來越近了,那婦人朝暮雪張開了雙臂,疼惜的看著她。
就在這時,婦人的身形卻詭異的消散了,一個傾長的身影取而待之。
“哈哈,我這一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愛你!”語罷,那人掏出手槍,桃花眼眨也不眨的,朝她狠狠的開了一槍。
暮雪條件反射的看向自己的胸口,猩紅的血慢慢的在純白的長裙上蔓延,妖冶的如同血獄裏開放的妖羅。
“啊––––”記憶潮水般向她襲來,她最不願想起的過去,在她心口一個個張牙舞爪坦露出來。
那人溫柔如水,桃花眼多情也是無情。是她的最愛,也是她的最恨。
“嗬嗬,”不甘,委屈,仇恨,憤怒,悲傷……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暮雪慢慢的閉上了眼。
“爸,媽,不孝女來陪你了。”
在M市一棟私人別墅中,某房間雪白的大床上,一位妙齡少女靜靜的躺著,窗外的光線斜斜照進來,落在少女的身上。她卷卷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了顫,眼睛慢慢的張開,窗外的光線讓她突然驚醒,抬起手遮了遮光線,環視了四周,更加的詫異。雪白的紗帳高高撩著,淺藍的窗簾被風輕輕吹起,上好楠木訂做的書桌,書桌上還整整齊齊的放著各種書本……
有些陌生而又熟悉的場景,遠久歲月裏的記憶模模糊糊的閃過,那是她初中時的房間,她母親親手給她布置的。隻是,我不是死了嗎?我怎麼在這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諸多的疑惑在暮雪的腦海中盤旋,最終都被否定,又自嘲的笑了笑,是夢吧。
咦?不對。
暮雪注意到自己的手,纖細而修長沒有絲毫的粗糙,宛若上好的羊脂玉,這哪像她的手!暮雪皺眉,右手狠狠的在左手背擰了一下,“嘶~”,清晰的疼痛感直達大腦暮雪冷吸了口氣,緊接著一個紅腫的印子出現在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