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又有幾分不可置信地看著站在自己身側一言不發的宋秉爵,都這麼久了他還由著這女人在這裏胡說八道……指不定這是真的?
“秉爵,你就這麼任由她這麼來?我、我、我……我再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她就這麼對我?”
言下之意即是,你就這麼放任這個女人這麼對我?陳父話語裏也多了一層譴責的意思,他看著宋秉爵,勸慰道:
“這樣的女人妖裏妖氣,沒個正形,我知道欣雪走了之後你一個人的確難熬,所以你就是再娶我也沒什麼意見……可是,這娶妻娶賢,這樣的女人玩玩就可以,真上心了那就不好了。”
聽著他這高高在上地對她評頭論足,慕晚安聽著就覺得生氣,這陳家一個個都什麼人啊,她冷冷一笑:
“瞧你這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位高權重的人呢!感情有了點錢還把優越感給養起來了?你在這兒對我指指點點,像不像個男人啊,我怎麼覺得你是個女人呢?隻有女人才這麼嘴碎。”
這是在罵自己長舌?陳父越發激動了,他看著麵無表情的宋秉爵,不相信這個女人都這樣桀驁不馴了他還忍得下去,連忙道:
“秉爵你可看到了,這女人性情著實難馴,以後要是真的進了你們宋家的門,不說會不會對小斯好,這樣的性格在老爺子頭跟前伺候他一個不喜歡啊……”
“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宋秉爵冷冷地看著他,居高臨下的氣勢迫得陳父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他囁嚅了許久才道:
“這、這不是因為小斯是我的外孫嗎?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外孫叫這種女人媽媽?”
“喂我說你這個歐吉桑(大叔)有沒有搞錯!小斯不叫我媽媽難道叫你的女兒媽媽?剛才還說我怎麼地,你這自己還想把小姨子送到女婿床上去的嶽父,難道不比我更令人發指?”
聽到他扯上小斯,慕晚安就覺得不爽,在她心裏,小斯現在就跟自己的孩子沒兩樣,聽著他都把自己說成什麼樣了,她瞪著他:
“第一回賣女兒得了好處,所以又想賣一回是不是?”
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陳父臉色漲得通紅,這女人簡直口無禁忌,什麼小姨子女婿嶽父亂成一堆了,倒是叫他也難得地生出了羞恥心。
“看來你是稍微有了那麼一點點倫理觀念。”慕晚安抱著胸,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得嘞,你今天來這一趟也不算虧,我算是好好給你上了堂課。”
簡直被說得沒有還口的餘地了,陳父又見著宋秉爵也沒有開口製止她的意思,他跟著宋秉爵也相處了好幾年了,多少也明白他的脾氣,很多時候他不開口就是默認和支持,索性也不在這裏自取其辱了,轉身就要離開。
“等下——”
眼見著陳父要離開了,宋秉爵卻在這個時候出聲了,陳父心下一喜,還以為宋秉爵總算意識到慕晚安這女人的錯誤了,趕緊轉過身來,他臉上的得意掩都掩不住,迎來的卻是劈頭蓋臉的一句話:
“你不是說來道歉的嗎?”
不可置信的神色一點一點浮現在他的臉上,衝淡了他的欣喜得意,好久之後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舌頭,結結巴巴地道:
“你是讓我給她道歉?”
“不然我會開門?”
宋秉爵也看夠了戲,見識到了這小女人的厲害,這才不緊不慢地道:“今天如果你不是來道歉的,那我們也沒有見麵的必要。”
聽到這裏,陳父這才意識到看來宋秉爵是玩真的,他自從攀上宋家之後就從再也沒有像今天這樣被人下過麵子了,他連嘴唇都抖了起來,“我可是你的嶽父!”
“嶽父?”
宋秉爵微微一笑,隻是那笑容裏麵有著說不出的冷意:“這個嶽父,大概是你自封的吧。”
沒想到他竟然到了現在竟然連嶽父都不認了,陳父臉色由紅轉白,差點連氣都喘不上來,扶住了門才勉強站住了,他瞪著逆光站著的高大男人,又看了看躺在床上一臉興味的女人,一時氣血翻湧,竟然是暈了過去。
看著躺在地上的男人,慕晚安有些驚訝,也有些擔心:“這、這該不是被我們給氣暈了?”
被她的那句“我們”極大的取悅到了宋秉爵,他看著被氣暈了的陳父,把韓修招呼進來了,料理幹淨了又叫阿姨進來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這才在她床邊坐下了。
“氣暈了也沒事,一切都有我擔著。”
看著他那副不以為意的樣子,慕晚安也微微放下心來,她把身子往枕頭上一靠,戲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