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他近在咫尺的容貌,慕晚安實在不想繼續處於這種被動的地位,她試探地道:

“你不是還有工作?快去工作吧,千萬不要耽誤了正事。”

“晚晚真的想讓我去工作?”

衝著她邪氣地一笑,宋秉爵完全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他俯下身來,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慕晚安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不然呢?我可沒有說假話。”

看著她好不容易冷靜下去的臉龐又一點一點染上了紅意,宋秉爵覺得十分有趣,心裏亦是一片暖意,“你如果不心虛,又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嗯?”

他這樣鬧她,還真是越發難纏了,慕晚安心裏歎了一口氣,她忍住幾乎到了嘴邊的話,猛地把自己的枕頭抽出來砸向他,然後飛快地從他雙手撐起來製造出的空隙中鑽了出來,遠遠地躲到了一邊:

“論口才我可說不過你……公事要緊,宋秉爵你還是忙公事吧!”

看她避之不及的模樣,方才被她擺了一道的宋秉爵緩緩站了起來,他修長的手指深深地插入了發絲之中,垂下來的發絲遮住了眉眼,叫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慕晚安心裏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她覺得這樣的宋秉爵帶著她從未見識過的陌生感,著實叫她害怕。

“晚晚,你剛才叫我什麼?”

“宋秉爵?”

完全不明白他提這個做什麼,慕晚安一頭霧水,她一邊倒退了兩步,一邊小心翼翼地盯著他:

“你又生什麼氣?好端端地……”

“看來晚晚還沒有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裏。”

他進一步,她就退一步,宋秉爵心裏越發不爽了,麵上卻還是和煦的模樣:

“什麼時候晚晚和我這麼疏遠了?”

“???”

一片茫然的慕晚安竭力回想著自己剛才的表現,實在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她一邊警惕地盯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宋秉爵,一邊服軟道:

“你男子漢大丈夫,就別揪著這個不放了好嗎……再說了你還有工作要忙,就別揪著這個事情不放了。”

“有關你的事情,當然要放在第一位。”

他笑著看著她,語氣裏卻透著一絲絲危險,他看著她已經離身後的牆壁越來越近,眼裏的光越發透亮起來:

“同樣,我也希望晚晚能同樣地對待我。”

“噗通——”

身體貼上了牆壁,慕晚安才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了,她剛想從旁邊跑出去,卻被宋秉爵一把抱進了懷裏,他的聲音就在她的耳畔:

“你還想往哪裏跑?”

比起英國少有的好天氣,最近的a市陰雨連連,整座城市都籠罩在一片難以言狀的低迷之中。

許菲菲的麵容已經恢複了姣好飽滿的狀態,她戴著一個大大的墨鏡,手上拿的是李哥送給她的birkin新款手提包,身上的穿著也明顯上了檔次。

她快步在街上走著,眉目間難掩疲色,天氣雖然帶著絲絲涼意,但是像她這樣皮膚青白的行人,還是少數。

到了精神病院,接待她的仍舊是上次那個不通情麵的醫生,許菲菲冷笑一聲,從包裏拿出了李哥給她的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我想,這次你應該不會拒絕我的請求吧?再說了,隻要你不說,我不說,許爍又怎麼會知道我探望蔣春梅的事情呢?”

“許小姐說的是。”

看了看手上的名片,醫生不由得有著無奈,盡管他也不想瞞著許爍,但是李哥這個人是個有家世的混子,得罪了他的人都沒什麼好日子過,他把門打開了:

“既然你和許先生都是為了病人好,那我也就沒什麼立場去反對你們見麵。”

比起上次來時的情況,蔣春梅已經穩定了許多,至少不會無緣無故就衝過來打人了,許菲菲心裏鬆了一口氣,抬動著腳步慢慢走了過去,試探性地輕輕叫了一聲:

“媽?”

坐在普通病房裏的蔣春梅呆呆地望著窗外,她安靜下來的模樣跟普通人別無二致,但是呆滯的目光卻暴露了一切。

“你母親現在的情況已經趨於穩定了,之前那種狂躁和歇斯底裏的情況已經很少見了。”

看到許菲菲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醫生連忙介紹道:

“如果她能夠長期處於這種比較安寧的環境中,也不是沒有痊愈的可能。”

眼前的母親宛如一個木頭人,許菲菲心裏有些說不出的苦悶,她察覺到許爍把母親控製起來,必定是有什麼原因的……如果自己能知道這裏麵的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