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進入身體,隨之而來的是迷幻和滿足的感覺,許菲菲倒在桌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稍微清醒了些。

“是誰把你的生活變成現在這樣的?”

一道熟悉的女聲在她耳畔響了起來,許菲菲竭力睜開眼睛,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她的臉,本能地順著她的問題答道:

“還能是誰?還不是慕晚安……不對!是王思怡!對,是她!”

“不,你錯了。”

那個聲音循循善誘道,“禍源就是慕晚安。你想想,如果不是她,你的母親又怎麼會進監獄?又怎麼會發生後來的那些事情呢?”

“可是……”

許菲菲還想說點什麼,卻被那個人強硬地打斷了:

“沒有可是!想一想你這一年以來的悲慘生活,你就該知道,到底該找誰去報仇!”

說著,那個聲音又道:

“你在這裏是為了借酒消愁,慕晚安卻是來這裏舉杯慶祝!難道……你就真的甘心?”

跟宋佳佳分別之後,已經快到九點了,慕晚安拒絕了好友送自己回家的美意,而是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hello,我們又見麵了。”

司機微微一笑,他看著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女子,眼裏有著狂熱的興趣:

“不過,這個位置不怎麼安全。有很大的幾率會出現意外事故。”

“你是……”

對上了他的瞳孔之後,慕晚安才後知後覺地想了起來,對他揚起了一抹笑容:

“上次坐車的時候,我心情不太好。所以我的態度可能也有些糟糕。”

“沒事。”

聳了聳肩,他翠綠色的眸子在夜色的侵蝕下顯得格外的幽深,他緩緩轉動著方向盤,笑著道:

“你可真是我見到的為數不多的有趣的人。”

“有趣?從何說起?”

他的描述讓慕晚安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他冷色調的翡翠一樣的眼瞳,注意到自己的失態之後,她旋即移開了視線,不好意思地道:

“抱歉……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的眼睛,真是冒昧。”

“沒事。”

聳了聳肩,男人的車開的速度並不快,似乎對車不是很熟悉,慕晚安心裏乍然升起來一種怪異的感覺,她裝作開玩笑地試探道:

“感覺這輛車你才上手不久?是因為國外的車和大陸的車構造相反的緣故嗎?”

“可能吧。”

她意識到了不對了呢。

真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兒。

唇角勾起了一絲笑容,裏昂猛然把油門踩到底,這輛臨時搶來的出租車頓時在公路上殺出了一條路來,他看著被嚇得臉色蒼白的女人,惡劣地道:

“如何?你現在不會覺得我對這輛車不熟悉了吧?”

“你是誰?!我並不認識你,你為什麼要——”

疾馳著湧來的空氣裹夾著塵土的味道充滿了她的口腔,慕晚安一隻手已經按在了車門上,如果他繼續這樣下去,她隻能跳車了。

“我的寶貝兒,車速已經到了兩百邁以上了,跳車隻會加速你的死亡。”

看到她的那隻手,裏昂單手開著車,另一隻手把他的金發從帽子的桎梏中解放出來:

“說實話,這樣的死法很難看,由於慣性的存在,你的身體會保持著一定的速度,並與地麵產生摩擦,你嬌嫩的皮膚會被粗糙的路麵剝下來,然後被後麵的滾滾車輪吞噬……”

他的描述觸目驚心,慕晚安當然不想淪落到那種地步,她竭力保持著冷靜:

“我有一個疑惑,你到底是為了誰才會對我出手?我自認為並沒有得罪你。”

“既然你都猜到了這一步,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嗎?”

看了她一眼,裏昂繼續誌得意滿地道:

“宋秉爵疏遠了你,毫不留情地羞辱你,為了以假亂真,他還特地找了另外一個女人,他以為這樣就能混淆我的視線嗎?真是太可笑了!”

“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他對我造成的傷害卻是真的。”

聽到這個消息,慕晚安心頭一震,麵上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你就為了他來對付我?看來我還真的是沾了他的光。”

“女人啊……總是這麼口是心非。”

她絲毫的情緒變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裏昂越發地對自己的作品期待起來,他陶醉地閉起了眼睛,全然不在意這是在川流不息的公路上:

“現在你的心裏開心得都快飛起來了,為什麼要壓抑自己的情感呢?”

那都是因為有你這個大變態在旁邊啊!

看著迎麵駛來的車輛,慕晚安害怕地閉緊了眼,心中對他所說的話,不是沒有一瞬間的欣喜,但是眼下的情況……實在容不得她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