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芽轉換成一幅諂媚的樣子,將先前倒了水的杯子遞給漢子道:“大首領,不知道我哥和我弟怎麼樣了?”
漢子如墨的眼睛直盯著蘭芽,蘭芽似無辜的一瞬不瞬的回望漢子,過了幾分鍾,猶木敦才笑道:“你和你哥的身手真是不錯,老子原本以為你們是普通的獵戶,但後來發現錯了。”
蘭芽笑道:“首領,我和我哥不是獵戶是什麼,你隻要派個細作翻過雪山後就能打聽到了。”
猶木墩從懷裏舉起一條帕子,帕子輕柔的飄到了蘭芽的腳下,深藍色的雲錦帕子,上麵繡著一匹風狼,風狼眼睛輕眯,蔑視著眼前的一切。
蘭芽不由暗恨,這條帕子是自己被螃蟹抓傷時,卓蕭然給自己包紮手指用的,自己曾經想還給他,他卻以粘過自己血為由拒絕,如此精致的東西蘭芽怎麼舍得扔,便鬼使神差的揣在懷裏。
成三郎為蘭芽討藥,故意手臂受傷,一時情急感動,蘭芽便用帕子包紮了,卻被猶木墩的人瞧了去,猶裏部落與北蕭相鄰,與卓家估計也沒少動手,對卓蕭然的習慣更是了如指掌。
蘭芽心中不由大罵,卓蕭然,你果然是個掃把星,和你粘上邊兒沒有好處,昨天與群狼打鬥時,自己還感慨第九世沒死在卓蕭然的手裏。
事實證明,自己是大錯特錯,一切的一切,都在錯覺,現在,真要被他害死了。
蘭芽眨了眨無辜的眼睛道:“這條帕子是去年我和哥哥逛花燈節的時候,一個少爺傷了手,扔到了地上,哥哥見著可惜,便撿了回來。”
猶木墩搖了搖頭道:“其實也沒有關係,什麼關係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換回多少糧食。”
蘭芽大驚失色,慌道:“首領莫不是想以我為質,從卓蕭然手裏換糧食吃?”
猶木墩一挑眉頭,似笑非笑道:“你不是撿的帕子嗎?你怎麼知道帕子的主人叫卓蕭然?”
蘭芽真想狠狠的甩自己一耳光,當真是常年打雁反被雁啄了眼,被一個蠻漢子給繞了話去。
蘭芽苦著一張臉道:“不瞞大首領,我是擔心,以我為質,卓蕭然隻怕連一粒糧都不會舍。”
猶木墩狐疑的看著蘭芽,蘭芽小臉一垮,整個身子從桌上縮到了桌角,一幅楚楚可憐的模樣道:“猶大首領,如果我是卓蕭然的朋友,他舍得我整日為生計奔波,手掌生了繭子嗎?”
小女孩兒扁著嘴,一幅垂泫欲滴的模樣,伸出一雙瘦弱的小手,手心處,雖然整潔瘦小,但是上麵形成了四個繭子,大指和中指處最為突出。
小女孩兒眼睛看向一處,幾息間,淚水便如珍珠般的滴落下來,哭道:“大首領,我若是他珍視的人,他舍得我大雪山裏受傷,多日裏不聞不問嗎?”
小女孩兒抽了抽鼻子,蜷縮得如同一隻小狗,期盼的看著首領道:“他對我,還不如大首領待我好,大首領,給我糕點吃,給我水喝,給我洗澡,還給我這麼好的衣裳穿......”
猶木墩臉色一赦,身子不好意思的正了正,雖然,糕點---不是給她的,水----不是給她的,衣裳---隻是兩塊獸皮,還是慨然接受了蘭芽的誇讚。
蘭芽乘熱打鐵道:“首領,我想弟弟了,我可以見見他們嗎?”
猶木墩搖搖頭道:“見不是不可以,隻是得晚上才能見。”
“為什麼?”
猶木墩笑道:“他們要幫老子做活兒呀,晚上才能收工。現在,我們可以做一些其他的事。”
蘭芽心下一突,臉上卻裝做天真無邪道:“我想弟弟了。”
猶木墩看著蘭芽細削的瘦腿,嘴角似淌著涎水的惡狼,色眯眯道:“小母馬,愛死個人兒。”
蘭芽似慌張的向弓箭方向退去,帶著哭腔道:“猶大、首領,我受傷了。”
猶木墩如塔似的身子向蘭芽方向走近道:“在場上你比這傷重得多,還不是一樣的野,本首領最愛馴馬了,性子越烈,本首領越舒爽!”
爽你媽個頭,蘭芽心中大罵,若是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畫風轉得如此之快,前一刻還被自己誇得暈頭轉向,下一秒秒變禽獸,讓人措手不及。
漢子一步一步的接近,身上的肉一顫一顫的,胸肌腹肌發達程度與剛剛那名女子伯仲之間。
蘭芽眼色一眯,對著帳篷門口大叫道:“姐姐,你說好要管好你的野毛驢子的。”
猶大不悅的轉身,以為是自己的女人進來,女人在碾轉床塌之時就是喊自己野毛驢子的。
說時遲那時快,借著猶大轉身的功夫,蘭芽踏地一躍,直奔牆麵掛著的長鞭,回首照著猶木墩的龐大身軀襲來。
猶木墩身子雖然龐大,卻不失靈活,一側身,將蘭芽的鞭梢扯住,嗬嗬淫笑道:“老子就喜歡這個調調,再來!!!”
二人抓著鞭子較起了力,蘭芽雖然力氣大,與漢子仍不可同日而語,借著鞭力,身子借力前撲,指尖如鉤,直抓猶木墩的坑窪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