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迎來想象中的疼痛,劉春華睜開了眼睛,蘭芽長鞭一鬆,劉春華直接摔在了地上,摔得七昏八素。
蘭芽居高臨下的看著癱軟在地的女子,冷然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殲之。劉春華,你的事,我不屑於顧;你的人,我棄若敝履。這次是警告,下次再敢惹我,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拍了兩下手,屋外走進來哆哆嗦嗦的婆子,懷裏抱著小女孩兒,小女孩兒興奮的向蘭芽搖手,蘭芽笑著將小女孩抱了過來,嗬著小女孩的癢。
將小女孩兒又遞回給婆子,一臉陰森對女子道:“你女兒真省事,我陪著她玩了一下午,樂壞了,也累壞了,覺睡得一榻糊塗,臉畫花了也不醒。”
將手裏的血包扔在了地上,不無可惜道:“這雞血怎麼也沒有人血來得逼真,希望你給我用上人血的機會。”
蘭芽抬腿向門外走去,卻又詭異的一笑,回頭對劉春華道:“春華姐,聽說會萃樓裏的倌公不錯,得空可以去光臨,保春華姐滿意,欲仙欲死。”
劉春華登時滿臉五彩紛呈,好不熱鬧.
返回於家村日子在即,因為,於采荷要成親了,
蘭芽馬不停蹄的奔赴鐵匠鋪子,來取自己訂做的東西。
鐵匠鋪子是木森給介紹的,手藝精湛,物美價廉,蘭芽一說自己要的東西,王鐵匠登時心領神會,用了五天的時間就做得了。
東西很簡單,外麵看就是一把普通的銅製釵子,墜著粉色的寶石流蘇,插在發間,流蘇光亮閃動,稱得人比花嬌,靈動俏皮。
拿下釵子,釵子的尖部銳利,是鋒利的尖刺;
尾部呈旋狀雀身,頭與身之間,手掌放入,恰好可以契合在一處。
在釵身與尖刺之間,可以螺旋擰開,裏麵隱藏幾隻銀針。
行家裏手一上手,便看出這是一把稱手的兵器。
這也是蘭芽在買首飾時沒有給自己買的原因。
猶裏遇險一事,讓她隨時擔心自己一命嗚呼,所以,她要時刻給自己留有後著。
除了這個,蘭芽還讓首飾鋪子幫自己做了一隻普通的銅鐲子,鐲子中空,放入了滿滿的迷-香藥粉,以備不時之需。
木森不由大受觸動,感歎道:“妹子,你還真是隨時都在想著保命。”
蘭芽笑道:“我命由我不由天,身在亂世,總得攢點保命的資本。”
回到家裏,海氏已經領著姑娘們收拾著返家的東西。
蘭丫卻悶悶不樂的蹲在一邊。
蘭芽不由驚疑道:“怎麼不高興了?”
蘭丫撅著嘴道:“三姐,我想讓神算子陪我回家。”
蘭芽驚道:“為什麼?”
蘭丫小臉一紅道:“我就想讓他陪著我玩,陪著我笑。”
蘭朵聽了笑道:“還能陪著你試藥。”
蘭芽驚道:“試什麼藥?”
蘭朵聳聳肩道:“丫丫救了神算子,神算子便處處寵著她,丫丫說上樹掏鳥,他不敢下水摸魚;丫丫說天是方的,他不敢說天是圓的。丫丫研治了肚子疼的藥,他就喝了巴豆讓自己肚子疼試藥;丫丫研治了縛外傷的藥,他就將自己手臂割破了試藥。”
蘭芽聽了不禁眉頭一皺,獨自上前院去找神算子。
神算子的病已經大好,可是臉色依舊蒼白, 估計這幾天被丫丫這個半吊子郎中給折騰的。
神算子與蘭芽同一年紀,原名方原,識文斷字,會數術,據吉良說,方原是府城大商戶人家外室所生,被家中正室迫害,一年前流落街頭。
方原長得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組合到一塊卻又是分外的討喜漂亮,是那種精靈古怪、有主意,讓人即恨又愛的單眼皮男生。
見蘭芽神情肅然,方原忙斂的心神,麵色凝重的站在一側,等著蘭芽發問。
蘭芽唉歎了一聲,輕聲說道:“有一個大戶人家,大房生了一個兒子,小妾生了一個兒子,大房將小妾早早的就害死,將小妾的兒子養在身邊。你認為大房會怎麼對待這個庶子?”
方原臉色一變,輕顫著聲音道:“會趕出家門,逐出宗譜。”
蘭芽搖了搖頭道:“錯,大房對自己的兒子百般嚴厲,讀不好書便打,惹禍了便罰;對庶子卻百般寵愛,請一幫頑童相伴,惹禍了想盡辦法平事,繼續嬌慣,下人們都私下議論,夫人心眼好,待庶子比親子好。”
方原凝神聽著。
蘭芽繼續道:“多年以後,嫡子成了人人敬仰之人,繼承家業;庶子成了紈絝子弟,逐出家門。”
方原驚愕的看著蘭芽。
蘭芽淡然道:“害人有很多種方法,其中一種,叫做溺殺。”
方原額頭上滲出了一層密汗。
蘭芽緊盯著方原的眼睛,方原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今生非丫丫不娶。”
蘭芽冷漠道:“所以你將她寵著、慣著,讓除了你之外的男人,都忍受不了她的壞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