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眾均未料到這個好看的少爺,手段如此狠辣,對自己的人,說下手毫不手軟、毫不遲疑,轉眼飛鏢己至,有兩顆直中水淼心口。
匪首嚇得一鬆手,將水淼扔向了冰麵。
魚白手下不怠慢,如狼般撲向匪首,與匪首身體不足一尺,避其刀鋒,使用近身搏擊,與匪道戰於一處。
大漢出其不意被襲,處於被動之勢,躲閃騰躍,二人戰得膠著。
顯現,大漢的勁力頗大,魚白的招勢輕巧,久戰之下,大漢的頹勢漸挽,慢慢又處於上峰。
醜奴冷哧一聲,從身上解下一隻嬰兒手臂長的槍頭,手腕一扽,槍身一伸,變成了一人來長,挑槍為刺,刺向大漢,以解魚白之危。
隻三兩回合,大漢好不容易挽轉的優勢再次急轉而下。
大漢看魚白不經意瞟向腳下水淼的眸光,心底冷笑,刀鋒一轉,格開魚白的匕首,魚白雙腿己踢到,大漢不躲不閃,腳下一用力,將受傷昏迷的水淼一腳踢起,飛落半空,飛向魚白的雙腿。
魚白雙腿勁道己老,收回己是不及,若迎上,勢必與水淼踢個滿懷,齊齊摔落,受製於大漢。
唉,魚白悲愴的吸了口氣,大喊一聲“木森”,再看魚白,很沒骨氣的將頭和腳一縮,如球般跌落地上,向前翻滾,堪堪避開水淼的身體,水淼如紙鳶般飛向戰圈外,木森長臂一伸,將水淼抱了個滿懷,忙低頭查看傷情。
大漢大刀成斧,砍向滾勢漸緩的魚白,醜奴長槍一挑,隔開大刀,與大漢戰於一處。
人生的悲催不過於此,救了人,被棄若敝履不說,還摔在了冰地上,更可悲的是,那冰己經被鹽水化成了灰泥水,上百混著紅的辣子、棕的椒粉、鹹的鹽麵。
魚白為躲匪首的大砍刀,身子如強弩之末,又向前滑了一米,在活命與毀容之間,魚白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活命。於是,臉啪嘰一聲,如貼燒餅般貼在了地上,被李大可救起來之時,臉上已經是五彩紛呈,兩腮腫得老高,將眼睛擠成了一條縫,嘴唇也如香腸一般的肥厚了。
饒是如此,木森的鏢師們仍一幅冷漠的表情,對這個將水淼當棄子的管家,心中恨得咬牙切齒。
木森在水淼身上卻沒有找到傷口,飛鏢雖多, 打破了衣裳,傷到肉體的卻沒有。水淼裏麵已經穿著魚白頭一日給大家發的一件銀色的褙子,堅韌異常,將飛鏢隔於身外。
木森抱著水淼來到魚白近前,求助的看著慘不忍睹的魚白,若不是水淼尚昏迷不醒,他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笑出聲來。
魚白伸手在水淼胸口及小腹點了兩指,水淼悠悠醒轉,若不是自己長得醜,有了些許免疫力,水淼定會被魚白嚇得慘叫。
現在不是敘話之時,幾人再次加入戰團,與匪首戰於一處。
匪首本以為攔下的是普通商賈,顯然也未料到會遇到這樣一個硬茬,不僅訓練有素,還指揮有方,漸漸處於下風,匪徒們各個掛了彩。
匪首恨恨的看了一眼車上的徽標,吹了一聲口哨,如洪水般向林中退去。
李大可要追,被魚白及時喝止。
魚白用帕子蘸了清水,一點一點的擦著臉,臉上的五顏六色去除了,腫脹卻沒有消除,兩隻眼睛一隻大一隻小,兩腮一麵腫的大些,一麵腫得小些, 嘴巴如此一來,就變成了歪的,嘴唇又是腫的,本來的英俊公子哥,立時變成了嘴斜眼歪的怪物,唯一能看下去眼的,隻有欣長的身材,走起路來,卻又煞了風景,腿一瘸一拐。
水淼一臉愧色的走到魚白麵前,低聲道:“魚大總管,是屬下辦事不力,拖累了您......”
魚白大氣的一揮手,豪情萬丈道:“不客氣,我說過,我的人,我得保平安,保富貴,剛跟著我就掛了,我魚白也臉上無光.......”說完,嗬嗬的笑了兩聲,腫脹的腮因這笑而扯動,發出油油的光。
果然,臉上有“光”。水淼不忍直視的低下了頭,心中愧疚不矣,尤其覺得對不起白鷺閣內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們,讓她們倍受精神的折磨,膽子小的姑娘恐怕要失眠一些時日了。
到了七星關,這一路倒是順利得緊。
與大漢國商隊對接之時,長著大馬長臉、皮膚黝墨,頭發糾結著小辮子的領隊,頗為奇怪的看著眾人,心中犯起了嘀咕,都說這蕭國的男子翩然若仙,女子婉然如畫,這些分明是謠傳,看這一隊人,戴了麵具的陰氣森森,沒帶麵具的臉上有道疤痕,最前麵這個鼻腫臉腫的家夥更是顛倒眾生,還一幅神仙耐我何的傲嬌表情,感歎與之相較,自己簡直可以說是美得不可方物。
水淼與木森磨合得不錯,魚白順利將往南蕭運貨物的責任將給了二人, 自己則是入住到了鎮上,原來的於家莊,現在的王家創傷粉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