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酒色之中的雲霄終於看向那個女子，推開旁邊的鶯鶯燕燕。吐了一口濁氣，又灌了一口悶酒。他心裏在清明不過，她隻是逢場作戲，隻是為了刺激自己，而他心裏卻是絞痛的很。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連說了三聲對不起，他最想對她說的話，不是愛你，不是想你，而是對不起，可是說對不起又有何用呢？他對她說了對不起，她難道就可以原諒他的那一劍？說了對不起，她就可以忘記自己的國仇家恨？
他大口大口的喝著酒，他好想好想把自己灌醉，一覺醒來，發現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夢罷了，可惜不是。
通宵達旦，如煙樓的客人還是密密麻麻的，冷紅襲泡在浴桶內，絲毫不顧著傷口裂開或者是化膿感染，泡了半夜的澡，她好想洗掉自己的傷口，不管是身傷還是心傷。
屏風後出現一抹紅影：歐陽離歌，他走近她，把她從桶中撈了出來，順手拿下一條浴巾，蒙在了她的胴體之上，走進溫暖的臥室，輕輕的把她放在大床上，蓋好被子，她睜著無神的眼，又好似砧板上待宰的魚。
“這是誰啊？啊……小心！”
“這是毒發將至，還不快把他扔出去，免得汙了這如煙樓。”
“你去……”
“……我不去，要去……你去。”
“我……去……就去”
他們哆裏哆嗦的話中，可以看出這個毒發的人是多麼的恐怖。
“這是中了千羽門七彩皇後的毒。”
“這個小子和千羽門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中了如此至毒。”
“誰曉得呢！算他倒黴啦！”
“……”
樓下人的一陣感歎……
歐陽離歌才意識到進來後，門忘記帶上了，轉身去關門。
樓下的喧鬧並未給冷紅襲帶來什麼意識，聽到“七彩皇後”的時候，她的心吊到的嗓子眼，那是雲霄，他終於毒發了嗎？她扶身忍痛起床，套上旁邊寬大的白衫，腰帶剛剛係上，散著一頭濕發，赤著腳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歐陽離歌緊握著拳，追向冷紅襲。
“那個毒發的男子呢？啊？他哪去了？說話啊！”她急匆匆的跑下樓，搖晃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那女子見她麵色蒼白，雙眸極其滲人，哆哆嗦嗦的回道：“被……被扔了出去。”
冷紅襲不顧自己身上的薄衫，跑出門去，迎麵而來的便是鵝毛般的雪花，和狂吼的疾風，她停住，看了看街頭又看了看街尾，除了每棟妓院依稀可見的燈火，便是一片白茫茫。
身體開始發顫，柔弱的傷身，終究抵不過強風暴雪。她一片茫然的走著，手被追來的歐陽離歌拽住，“雲霄，是你嗎？”她似乎找到了陽光，轉身而來，撞到歐陽離歌寬大的胸膀。
“回去吧！”他始終皺著千年不解的眉，勸道。她掙開歐陽離歌的手，她不肯，不願，她還沒有找到雲霄怎麼會回去，“你走吧！”她不願任何人看到她如今如此狼狽，而且是為了一個男人。
“襲兒，別傻了，跟師兄回去。”他似在懇求道。“傻嗎？不是傻，是傻到家了。”她並沒有說出口，也沒在說任何話，轉身走向街尾。就算前路不盡，她也會竭盡全力走下去，因為那裏有一個讓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子等著她，任何人都攔不住她的，除了他，或許可以試試。
直到她的身影被暴雪掩蓋，他身上已落了一層厚厚的雪，他的手僵硬的拿出笛子，吹了兩聲，喚來了四名神秘的紅衣蒙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