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看著冷紅襲一身飛舞的紫衫上染著血紅妖冶的櫻花,她的嘴邊銜起的淒美笑容,不禁讓雲霄心身皆跟著顫動,隻是幾盞茶的時間裏,他回到這個小院,居然發生了如此多的變化,雲滿天和雲幻的死更是讓雲霄和冷紅襲心中皆是打了一個結。
說起來,雲霄每次都會誤會冷紅襲,這次也不例外,雲霄對冷紅襲的信任猶如輕於鴻毛,冷紅襲每一次隻會傻傻的相信,之後受傷,冷紅襲的落幕讓站在雨裏的雲霄後知後覺的看著那些流走的琴的碎片,他的心中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慌亂。
大雨突然就停了,居然還出現了幾道明媚的彩虹,雲霄看著天上的幾道彩虹,不禁冷笑,這老天都在看自己的笑話嗎?冷紅襲,這個毀了自己半生的女人終於死了,自己再也不會見到她了,雲霄突然笑了,扔下了紅櫻劍。
“我雲霄再不會記起冷紅襲這麼個女人。”他踉蹌的走回了小院,雲幻和雲滿天的屍首還在屋裏,雲霄還未進屋,卻又突然回到了汲水旁,撕下一塊身上的布,慌亂的拾起那些琴的碎片,嘴中呢喃:“比翼櫻痕,不是比翼,是比翼……”他低聲呢喃著,似乎連自己說什麼他都不知道吧!
他撿起了一包的碎片,指甲裂了他都沒有在意,從前的他向來講究衛生,可如今卻是因為冷紅襲的死變得如此,他捧著裝著碎片的包又撿起了紅櫻劍,道:“紅櫻劍青櫻劍是天生一對。”
雲霄終於恢複了些許正常,將這些東西放在了和冷紅襲住在的小屋裏,便命令官兵將雲滿天和雲幻二人的屍體運回雲京,畢竟他們的屍體要移入皇陵,不可拋屍在外,他則是呆在和冷紅襲呆過的那個小屋裏獨自發呆,坐在他們曾經在一起的床上。
“冷紅襲你可知我雲霄沒有你,再無生念。”他走到桌子旁拿起帶上冷紅襲血的紅櫻劍,拿起抹布開始擦了起來,擦好後,他看著劍半晌,摸著劍上的紅纓花痕,雙眼突然閃了起來,道:“你說過,劍亡人死,你還活著,還活著。”他把劍裝入了劍鞘裏,拿著那個裝著琴碎片的包飛速的從小屋裏離開。
“太子,您看,前方有異。”一艘大船上站著一排士兵,還有夜熙宸和他的手下,在手下的指引下,他也看到了那從上流下來的一個似人的紫影,周圍還有絲絲血跡,夜熙宸微眯雙眼仔細打量著,道:“將船移過去,把那人救上來。”
夜熙宸雖然沒有看到冷紅襲的臉,可那熟悉之感讓夜熙宸隻是隱隱的感到是她,無論是誰,救上來他也不會少快肉。
果然,被救上來的女子就是冷紅襲,夜熙宸卻想不到冷紅襲會被傷的如此嚴重,回到船箱的房間,夜熙宸把她抱上了床,全身上下都濕漉漉的,心口處還在血流不止,他欲給她解開衣袍,卻無奈男女有別,便喚來兩個伶俐的丫頭照顧她,又給輸入一些內力給她止血給她力量。
兩個丫頭果然伶俐,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的衣服剝了下來,給她敷上消炎的藥包上紗布,又給她換上了一套丫頭們穿的最為昂貴的衣服了,這船上隻有六個丫頭,皆是丫鬟,均是照顧夜熙宸的飲食起居,還有洗衣服的,唯有這兩個丫頭會點醫術。
這才說是伶俐,一身青色的丫鬟裝,倒是清新怡人,她在兩個丫頭的照顧下,於第二天有了活氣,皺成一團的眉頭也送了些許,她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圓嘟嘟的臉甚是可愛,她不禁想到了銘心和妙棋,呢喃道:“妙棋,銘心。”
“秀秀,姑娘醒了,快去叫公子來。”這丫頭的聲音未免太大了,她回頭看向,聽到自己大聲說話後突然緊蹙眉頭又恢複從前那般的冷紅襲,不禁有點過意不去,輕聲道:“圓圓的聲音有些大了,姑娘,對不起。”
冷紅襲看的似乎有些不清晰,但也能看出來這個自稱圓圓的丫頭臉上有了歉意,道:“無礙。”她的聲音比蒼蠅的聲音還要小,不過被圓圓捕捉到她的嘴型,圓圓看的冷紅襲不生氣,便也釋然了。
圓圓看著冷紅襲蒼白的臉,不禁苦惱,道:“姑娘命大,姑娘中的劍上幸好偏離了姑娘的心髒,隻差那麼一點點,幸好姑娘無礙,這船上隻有些消炎止血的草藥,公子已經命人把船調頭開回去了,到了公子的家,姑娘身上的傷便會很快就好的。”
這丫頭後邊說的話,冷紅襲盡數沒有聽進去,想著自己中的劍居然沒有把自己的心刺碎,真是天不讓自己就此死掉,還是雲霄不舍得殺死自己,這想法立刻被冷紅襲從心底抹除,雲霄在她的心中,現在什麼都不是,他的誓言皆是說給天聽的,自己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誓言。
這時,夜熙宸突然走了進來,他低沉帶有磁性的聲音打破了冷紅襲的冥想,“姑娘。”冷紅襲看向夜熙宸,這是與他相遇的第三次,這個男人很讓自己搞不懂,他救了自己,是敵是友難以莫測。
“多謝夜太子相救,船靠岸,在下便不會在麻煩夜太子。”冷紅襲強撐著痛坐了起來,抱拳稱謝,夜熙宸隻是淡淡一笑,那個圓圓丫頭和後進來的秀秀丫頭便離開了,還帶上了門。
夜熙宸看著冷紅襲的心口處的傷口在滲著血,眉頭微蹙,冷紅襲看著他看著自己的地方,不禁心生惱火,自己受傷,他也不能如此明擺著占自己的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