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白望著擂上的計明,聽他當著萬人的麵劍指常鴻楓,一時微微恍然,眸子裏閃過一抹亮色,“原來,他們與星波門的矛盾竟是受人陷害!”
“不過,他未免太大膽!在星波門上,也不知多退讓一步。莫非他不明白暫避其鋒的道理?”若白想起初見計明時他做過的那一首將進酒,“能做出那樣的詩,有眼前這樣的豪氣也是應該。”
想到這裏,她忽然覺得自己前幾日對計明的了解並不夠深,此時再回想前幾日計明的模樣,總是透著幾分刻意的玩世不恭。
擂台上。
計明還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讓若白對他微微改觀,否則這個指向常鴻楓的姿勢一定要擺得更加**。
人群中,常鴻楓的麵色已經鐵青至極。
隨著計明一聲高叱,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們二人之間流轉,再加上計明一句話裏透露出的許多信息,一些心思活泛的人隱約猜測出一些事情。
到了這一刻,常鴻楓繼續站在擂下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他一步步向擂上走去。
終於,站上擂台。
從人群到擂台,前後數十步的距離,他走了數十息,心裏已經把所有的說辭都準備好。
他嘴角勾起一絲嘲諷似的笑意,低頭看一眼人群,再抬頭看向計明,忽然拱手向前,一副真心實意的誠懇模樣,“師弟,你我之間的恩怨,由貴宗頌婷師妹而起,本不至於如此大張旗鼓。但你為何要因為個人恩怨扯上宗門,致使情形演變?”
一句話含糊其辭,擂下的星波門弟子都從這句話裏聽出些不同尋常的東西,隻以為計明和常鴻楓二人是因為一個女子而產生矛盾,計明卻因為這件事扯上宗門顏麵。
一時間,台下眾人的情緒更激烈幾分。
“原來如此!此人竟是因為一個女子咒罵我星波門!”
“此人心胸狹隘,多虧常鴻楓師兄宅心仁厚,若換做是我,絕不會留他的性命到今天!”
“常師兄,你切莫心軟!”
“是啊,師兄,你切莫心軟!”
台下,一聲聲切莫心軟,勸誡常鴻楓這一戰要狠一些。
計明神色自若,到了這一刻,台下這些人的咒罵也隻是口舌之利,不必多去理會。他所驚異的是,常鴻楓剛才說這番話的時候麵不改色十分自然,仿佛是在說一件極為真實的事情,若非自己就站在他的對麵,但聽他剛才那一番說辭隻怕也會相信。
“不必廢話,簽了生死約,所有的真假對錯,都在劍下。”計明笑眯眯地看著常鴻楓,說出的話卻殺意凜然。
常鴻楓搖頭歎息,“師弟,你為何執迷不悟?”
“執你妹的迷!”
一道匹練劍光直奔常鴻楓!
計明實在沒想到,常鴻楓到了現在還裝模作樣,其厚顏無恥實在是他迄今為止見過的第一。
這道劍光是太玄宗的尋常劍法,名為星月,威力原本隻是尋常,但計明暴怒之下直接催動了《朱厭經》,因此速度和威力要更快上幾分,正如一抹攜風而起的流光!
在太玄峰上,計明曾和常鴻楓有過短暫交手,當時他隨手催發一記修羅劍訣,勉強和常鴻楓勢均力敵。此刻再催動這一招星月劍訣,有意試探常鴻楓的手段,看他當日在太玄宗上,是不是已經用盡全力。
他聽頌婷說過,常鴻楓已經衍生出靈識,屬於半步築基,要真正跨入築基期也隻是臨門一腳,因此馭使神通上得心應手,要比一般的煉氣強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