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容湛話音剛落,樓念念猛地抬起頭來看他,擔心?
怎麼可能!
“念念,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給我一個機會,也給我們的未來一個機會。”
有些時候,很多事情都很戲劇化,就像現在,容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原本應該是得到樓念念很感人的回答,可突然的,腦海裏就閃過那個人的名字。
好不容易溫暖的心一下子又冷下去。
容湛等著樓念念的回答,卻不知道,她心裏麵百轉千回想了多少。
“我能不能夠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如果在我跟之言之間,你會選擇誰。”
再問出這個問題之前,樓念念想過做很多鋪墊,但那些話在嘴裏麵揣摩了很久之後,還是沒說出來。
不為什麼,就為了那些話虛假。
眼見容湛的表情驟變,樓念念的心咯噔一下,脊背立馬就竄起了一股寒意。
果然,這是一個很艱難的選擇嗎?
會難過到在生與死之間徘徊嗎?
“念念,這個問題不存在選擇性,你跟她不一樣,上一次我就想要跟你解釋。之言,我隻是把她當作妹妹看待。”
妹妹?
樓念念覺得好笑,當作妹妹的話,會在夢裏麵不自覺呢喃她的名字嗎?這個妹妹,有這麼重要……
“容湛,我不求把你這個人全部了解透,但我隻希望,如果我們真的重新開始的話,起碼對對方能夠尊重能夠忠貞。我不希望你是為了孩子,而勉強跟我在一起,那樣的話,隻會加深彼此之間的痛。”
換做是別人的話,說這些應該會用生氣的語調,可現在,樓念念已經沒有去理論太多的力氣了。
如果容湛可以做到的話,其餘的便無所謂了。
容湛擰緊了眉,大約是吃了藥的緣故,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好,樓念念並沒有看出來。
自從昨天晚上,聽見樓念念說沈之言的名字時,他整個人就不安心了,夜不能寐,心裏麵想著的全部都是樓念念到底知道了多少。
自己酒醉睡著究竟說了多少的胡話。
想要解釋,不知道從哪裏開始。
因為最初,他真的是把沈之言當作是心靈最深處的人,直到沈之言跟別人有了婚約,他才慢慢放開自己的感情。後來,就真的隻是當作朋友,當作妹妹了,這麼多年的感情擺在那裏,不能夠忘記,卻能夠加深。
“我跟沈之言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可以說,她是我年少成長那段歲月裏唯一親近的異性,但那種感情絕非是愛情。這一點我可以肯定,我不至於連自己的感情都不明白不清楚。之所以會在夢裏麵喊她的名字,並不是你想象中的,因為感情深,而是因為愧疚……”
愧疚?
樓念念有些疑惑,像容湛這樣的人,會對誰有愧疚。
纖細的手指端起咖啡杯,輕輕抿了一口,若有所思。
“那些過往的事情,埋藏在我的心裏麵整整很多年,不拿出來說,是因為不想要記起那些傷痛。之言對於我來說就像妹妹一樣,可我卻親手將她送進了監獄。”
樓念念的手指泛起了一陣涼意。
她方才沒有聽錯吧?
容湛居然說,他親手把沈之言送進了監獄?
說起那些往事,就如同是生生揭開傷疤一樣疼痛,別的傷疤可能愈合,而那道傷疤卻不行,每每想起就像是在用刀刺一樣,傷口愈合又裂開,反反複複,最後再也愈合不上,輕觸便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