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懷慎突然劍勢止住,將劍橫於程林身前。程林心中一凜,劍氣直壓全身,難以站立,好像同雄鷹對視一般,自己的意誌瞬間就要崩潰了。盧懷慎收回功法,程林才沒有被剛才劍勢擊垮,隨著劍氣消弭,差點跌坐到地上,後背已經全濕了……
盧懷慎說到:“我今日便代師父就把望鳶傳於你手,希望你手持此劍入得兩儀幻境,為我們天淚穀爭光!”
程林受寵若驚!一直夢寐以求的神兵法寶就在身前,自己卻不敢接劍,嘴張著一句話說不來,不敢相信的看著盧懷慎……
“接下吧!雖然我也不舍,此劍在你身邊卻更有用武之地!”
……
兩人同時看著望鳶,程林接在手中,劍身修長看似沉重,觸手卻輕盈無比。忍不住的揮了一下,劍在手中像是一隻被困的野獸,劍身發散出強勁之力,就像要掙脫程林的控製一般……
盧懷慎欣慰的看著興奮的程林,哈哈的笑了幾聲說到:“此劍妙用還要你自己去駕馭,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盡管可以來問我!”
程林左一聲謝謝師兄,又一聲感謝師父,不停的跟盧懷慎道謝,眼神卻再也離不開手中的望鳶了……
程林雙手持著望鳶終於興高采烈的走了,盧懷慎望著他的背影難以察覺的冷笑了一下,嘴中低聲說到:“就當是個念想吧!好歹師徒一場……”
……
一處幽閉的洞府中,盧懷慎氣定神閑的說著:“我已經把望鳶交給程林了,也算替師父你為他留下了念想……”
洞府深處,昏暗中一個衣衫襤褸渾身惡臭的老頭,蜷在地上看著角落裏的螞蟻在一個洞口進進出出,看到有隻被自己唾沫黏在那裏脫不了身的螞蟻,不時得嗬嗬笑上幾聲。一隻身材尖細的螞蟻爬到他的腳趾上撕咬著幹裂的皮膚,似乎是嗅到了惡臭中裂開的皮膚中的血腥氣。他卻渾然不覺,一隊螞蟻魚貫而出繞過他的唾沫,他嘿嘿的笑著似乎等這個機會很久了,用一個攥了很久的石塊堵住了洞口,又在邊上扣了些土按嚴實了……
盧懷慎的話他如沒聽到一般,就像那一群在撕咬著他腳趾的螞蟻一樣他完全感覺不到,隻顧著再搜索更多角落裏的趣事……
“師父,你這樣也好!省了那麼多的心中苦楚,我會一直伺候您老人家的……”
……終於又找到了!一隻身軀比剛才螞蟻還大一圈的螞蟻,是另外一窩!這個先頭兵,速度非常快,對著自己散在地上幹硬的碎餅咬了一口,試著全身拱起要把它拖走,碎餅卻巋然不動,繞著跑了一圈,時不時的咬上一口,似乎在做記號,終於走了。……終於找到你的老巢了,又是一窩更多更健壯的螞蟻……
“望鳶!望鳶!……鳶飛戾天者,望峰息心。師父好意我怎能不明白!已經回不了頭了,我偏要做個戾天之鳶,看看到底有幾重天!……”
……最開始的那個洞口,堵得嚴實的洞口已經又在邊上被挖出了一個小洞……幹脆把它徹底挖開吧!看看你們這窩螞蟻到底有多少……
“師父,你安心在這裏住著吧!我會經常來看你的,懷慎走了……”
一陣腳步聲越來越遠,傳來轟隆一聲,他離開的地方還有些光芒閃過!手還在不停的扣著泥土碎石,早已不見了螞蟻的窩在哪個方向,手卻沒有停下的意思,直到扒出的碎石都沾著紅色粘稠的液體……終於沒有了力氣……
一隻歸來的螞蟻,立在那裏觸須在空中不停的抖動著,似乎正在疑惑著自己的家怎麼麵目全非了,卻被從天而落的一滴水球直接砸中,蟻仰螞翻被困在幾顆水球砸出的坑中,鹹乎乎,暖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