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新月當然不會把蘇鳳儀給打死,要是打死了,到時候可是要進縣衙吃牢飯的。

為了這麼一個雜碎,沒必要將自己給搭進去。

她起身走到早就已經目瞪口呆的蘇子杭身邊,道:“走,我們一起把娘給抬過去。”

蘇家人既然那麼趕他們,塗新月是做不到還死皮賴臉的住在這裏。

蘇子杭也點了點頭,看了地上爬都爬不起來的蘇鳳儀一眼,又看了看塗新月的手,忽然問道:“手疼嗎?”

“啊?”塗新月一愣,下意識的揉了揉自己的掌心。

別說,她剛剛還沒覺得,被蘇子杭這麼一問,倒真感覺手心裏麵有點酸疼的難受。

畢竟打了十幾巴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好像是有點疼。”塗新月衝蘇子杭傻笑了兩聲。

蘇子杭便道:“下次打人不要用自己的手,找個家夥打。”

“好。”塗新月認真的點了點頭,方才她一時生氣,沒想這麼多。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抬著餘氏,向著茅草屋那邊走去,完全把地上的蘇鳳儀當成空氣。

躺在地上的蘇鳳儀已經快要被氣的吐血了。

明明被打的是她,她的臉都被打腫了,子杭竟然還一本正經的問塗新月手疼不疼?!

真是兩個小畜生!

“娘,快拉我起來啊……”蘇鳳儀抬起頭,看向冷漠的站在一邊的蘇家老太。

“真是沒用,連個丫頭都打不過。”蘇家老太瞅她一眼,見她沒什麼大礙,隻是臉上紅腫的嚇人了點,頓時拄著拐杖轉身進了房間,隻留下蘇鳳儀一個人躺在地上欲哭無淚。

從山上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差不多暗下來了。塗新月和蘇子杭兩人扛著餘氏來了茅草屋。

打開門,塗新月頓時吃驚的張大了嘴巴,茅草屋裏麵比外麵更破,總共隻有兩進房間,裏麵除了一張缺了腿的木板床,其他一點東西都沒有,往上一看,中間的屋頂上麵竟然還是空的。

將餘氏安頓好之後,看著這窘迫的場景,蘇子杭忽然道:“新月,委屈你了。”

一嫁過來,就要跟著他受這樣的苦,蘇子杭的心裏麵也挺難受的。

他本來想讓塗新月回娘家避一避,可又想到那日,蘇鳳儀和二叔合力將她用牛車拖出去,結果老塗家閉門不見的事情。

在古代農村,嫁出去的姑娘,萬萬沒有回去的道理。

要是這時候回去,肯定會被人說閑話。

蘇子杭抱歉的看了塗新月一眼。

塗新月卻十分樂觀,她將背上的野豬放下,一屁股坐在地上,笑道:“以後這就是我們的家,我們一起努力,把這個家越弄越好!”

分家出來,賺到的所有錢都是他們的,眼下雖然苦一點,可是隻要不怕吃苦,以後的日子總會越過越好。塗新月還就不相信了,她一個二十世紀的特種兵,竟然會被這小小的古代生活給難住。

少女自信飛揚的神色也感染了蘇子杭,他在塗新月的麵前蹲下來,挑眉問道:“難道你不嫌棄?”

“嫌棄什麼?”塗新月撇嘴,道:“我可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