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然見塗新月滴水不漏,挑了挑眉梢,將白子落下。
隻是,塗新月不知道怎麼回事,似乎是一時不慎落錯了黑子,滿盤皆輸。
“我輸了,”塗新月寫道:“白公子的棋藝果然十分精湛,讓人佩服。”
白亦然頷首,謙虛的道:“是小神醫承讓了。”
“我還有事情,就先告辭了。”塗新月寫完,就起身來,不等白亦然開口,便轉身走了出去。
再不走,她實在是想不到白亦然會拿出什麼陰招來陰自己。到時候自己被對方陰到,壞了陳完的大事,牽扯到他們中間去可就不好了。
出了白亦然的院子之後,塗新月的背後已經全部都是汗水。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忽然有點後悔,自己五萬兩是不是拿少了。
畢竟,跟白亦然才呆了一盞茶的功夫就這麼提心吊膽的。以後還要在他身邊待上半年,給他施針,豈不是更難受?
按了按額頭,塗新月轉身看了一眼,而後連忙離開。
房間裏麵,觀言給白亦然添了新茶,而後笑道:“公子不管下什麼棋都這麼厲害,就連小神醫也不是您的對手的。”
白亦然搖了搖頭,不以為然的道:“她是故意的。”
“為何?”觀言有點想不明白,這世上的人都是想方設法的要贏,為何有人要故意認輸呢?
“一直狡猾的老鼠聞到了貓的氣息,所以寧願不要食物,也要回到自己安全的洞穴裏麵。”
白亦然眯起眼睛,而後道:“派人留意這個小神醫。”
“公子……”觀言無奈,公子的病情好不容易好一點,眼下老毛病竟然又犯了。那日神醫施針的時候已經吩咐過,要讓公子好好的靜養,切不可再勞神了。
“去吧。”白亦然麵色如常,仿佛不曾聽見觀言的話一般,觀言也知道自家公子的脾氣,隻能無奈的走了出去。
室內頓時隻剩下他一個人。
他伸出手,白皙的手指搭在了窗戶上麵,而後慢慢推開,陽光透進來雖然是溫暖的。可是窗戶一旦推開之後,外麵寒冷的風就撲了進來。
白亦然打了一個寒顫,想起剛剛那雙靈動而又帶著警惕的雙眼,忽然覺得有點兒熟悉。
“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
這廂,塗新月從白亦然的院子裏麵出來,還沒有回到自己的府中呢,就已經碰見了陳完。
“你怎麼在這裏?嚇了我一跳!”
“你做了什麼心虛的事情?”陳完皺眉看她,他站在拐角處,圍牆上的藤蔓將他遮擋在下麵,如果不是走進了,完全看不出來這裏有人。
塗新月搖了搖頭,緊繃的神經還是沒有放鬆下來。
她道:“剛剛白亦然醒了,他來套我的話,差點就露陷了。”
陳完眉頭一皺,而後道:“白亦然不是個簡單的神色,你要小心他,盡量不要跟他接觸。”
塗新月哂笑。
她就不懂了,既然白亦然有這麼大的威脅,而且又不是他的朋友,而是敵人,為什麼陳完要花這麼多的心思去救他?
這救活了,不是還給自己添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