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斌一臉期待的表情，錢叔瞬間忍不住笑了。
“你想要多少，先說說看。”
“十五兩銀子。”梁斌連忙伸出了一隻手來。
十五兩銀子，方才塗新月交給了錢叔二十兩銀子，要說是完完全全足夠的。隻是，就算是高門內院之中買個足歲的小廝丫鬟，也不用十五兩銀子，最多五兩銀子就夠了。
現如今，梁斌這孩子不過是一個尚且沒有足歲的女娃娃，就要十五兩銀子，豈不是天價？
還當真以為他是什麼大頭鬼呢，竟然敢開出這樣的數目來。
錢叔目光一轉，肥厚的臉上忽然擠出一抹笑容來，皮笑肉不笑的道：“梁公子想清楚了？您真的覺得自家的女娃娃要十五兩銀子這麼多？”
梁斌咳嗽了一聲，自己也有些心虛。
他自然沒有那麼蠢，覺得小桃兒能夠賣上十五兩銀子。就是將來嫁人了，這聘禮怕是也隻有十兩銀子罷了。更別說，這些年，自己還要養著她，還有什麼十兩銀子去不了的？
隻不過，梁斌和梁母都看著錢叔似乎是很喜歡他們家小桃兒，所以兩人都盼望著能夠從其中多撈出一點銀子出來。
“十五兩銀子，也不多。”梁斌強撐著臉，道：“既然這位官人喜歡我們家小桃兒，想必也是真心要買。十五兩，都未必能買得起官人身上的玉佩。”
錢叔笑看了梁斌一眼，心中想著，這果然是個貪得無厭的。
要是旁人，為了圖方便，十五兩肯定就十五兩算了。反正，塗新月也給了二十兩銀子，也不是不夠。
隻不過，錢叔做了天香樓的采辦這麼多年，練就的一身就是最討厭別人會來威脅自己，更不願意在錢財上麵吃虧一分一毫。
他定定的看了小桃兒一眼，而後拱手道：“十五兩銀子，實在是拿不出那麼多。若是你們五兩銀子肯賣了，那麼一切好說，若是不肯的話，我也隻能說一聲打攪了。”
梁斌一愣，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呢，邊上的梁母已經不高興的道：“五兩銀子？你當是打發乞丐呢？不賣不賣！快走快走。”
說著，她便將小桃兒抱了起來，轉身出去。
梁斌看了錢叔一眼，見梁母已經走遠，連忙追了上去。出門之後，看見梁母，趕忙道：“娘，五兩銀子就五兩銀子，總比沒有的好啊。”
“你懂什麼？”梁母皺眉道：“那男的要是真想要我們家小桃兒，怎麼會用五兩銀子就打發了？我看著他，以後一定會來的，就算是沒有十五兩銀子，也要十兩銀子才行。”
梁斌隻能點頭。
隻是，錢叔怎麼可能是那麼好就能夠拿捏的人呢？
當天下午，梁父從衣服鋪子裏麵回去的時候，就被人給拖進了小巷子裏麵，狠狠的給打了一頓。次日，鋪子裏麵又有人來鬧事，說是梁家以次充好，給他們的全部都是走線不齊的衣服。
如此許多的事情壓下來，梁斌隻覺得晴天霹靂，一下子力不從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