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烏雲壓抑著一場即將來臨的暴雨,盛夏的空氣有著令人窒息的魔力,明亮的廳堂裏,人已散得差不多了,隻剩兩個身影。
中年男子身著細流湧動的淡藍色長袍,腰間一柄刀,刀鋒上水流同如突兀的脈絡,點點滴滴不斷滴落:“把麵具摘了吧,這裏沒有別人了,作為泰和聯盟的首領總是戴著麵具會失去親和力的。”
麵具男伸手將麵具摘下:“你以為我願意嗎,我帶著麵具可不像你帶著刀一樣是為了讓別人認出來,海軍大將——昆川。”轉身看著牆上的地圖,“言歸正傳,現在泰和聯盟的處境已經非常危險了,一方麵西邊雲界天庭的天島群正逐漸接近泰和的領土上方,愁眉海灣一帶已經能看到天島了,一方麵東北海上星月聖殿、東南沸騰海的龍王神廟最近和泰和聯盟的關係都有些僵硬,暴風雨也許就要來了。”。
“海上大可不用擔心,龍王神廟處於海底對幾大勢力爭奪沒有太大的胃口,而且實力也比較弱。”昆川握住手中水刀,瞬間將其收縮成鑰匙般大小掛在腰間,流於刀刃的水流也隨即止住,“星月聖殿那邊輝奕和牧與我們有著不錯的交情,也不會對我們貿然出手的。”
“我知道,對我們真正有威脅的隻有南邊逐日島隔海相望的炎陽行宮。”麵具男拉緊了自己背後墨綠色的鬥篷,鬥篷上有一隻眼,眼內如樹木年輪般刻有九道黑輪,轉身拍了拍昆川的肩,“說吧,你留下來想找我談些什麼?”
……
雨破了夜空的寧靜,在廳堂駐足了幾個小時的昆川撐起一把傘走進了黑沉沉的夜,回蕩在耳邊的是叮囑,回蕩在心裏的是抉擇。
“他跟你說了什麼。”一個黑影撐著傘立在昆川的身前,“不會動搖吧。”
“您親自來這裏不危險嗎。”昆川稍稍掃了周圍一眼,“您可是炎陽行宮的首領啊,日神鴻雲天大人。”
“就因為是首領所以沒有人能過問我的行蹤,而你若是在去炎陽的路上被人認出來就不好辦了。”
“那您這次來,不會是監視我的吧。”
“監視這種事情需要我親自來嗎。”黑衣人伸出右手做握手狀,“計劃沒有變化吧。”
“沒有變化。”昆川也笑著伸出右手,“我要的幾樣東西,我想應該也不會變吧。”
“當然。”
肮髒的雨水沿著傘邊滑落到兩人緊握的手上,霎時雷聲大作,暴雨淒厲!
……
三天後的泰和聯盟失去了往日的寧靜,烈日籠罩下一片燥熱,眾目睽睽之下,兩名黑衣人闖入了泰和最核心的街區,所到之處一片暗色火海!
披著那熟悉的墨綠色鬥篷,依然戴著麵具的泰和首領從天而降,這一刻早已等候多時,雙臂平展、掌心上抬,深吸一口氣——
時空隔離
火勢並未減弱,卻絲毫沒了擴散的趨勢,顫抖著的火苗也突然安靜了許多。負責滅火的部隊立即分布在火場四周阻止了火勢的繼續蔓延。
暗色火焰漸弱漸消,麵具男舒一口氣,雙臂緩緩放下。
“不愧是開天七聖之首的時空鬥篷。”黑衣人笑笑,左手手心捏著一團火球,球心有眼,同是九輪,“時空神大人,最近為何總是戴著麵具呢?我很想念您的尊榮啊。”
“鴻雲天,今日一戰我早有覺悟,誰生誰死我已不是很在意,隻希望若我不敵與你,請停下你的不滅之火。”
“那就要看日神的心情了。”另一黑衣人手握一把鐵錘,錘麵電閃雷鳴轟響沉悶,“您的哥哥昆川呢,怎麼這火場上卻沒有見他。”
“這不需要你們操心。”昆品的麵具下看不出一絲表情,然而一個抬手的動作卻使得黑衣人迅速警覺起來,散向兩側,做夾擊之勢……
……
“就是現在,川!”一番苦戰後,昆品似乎有些不支,雙掌分別指向兩名黑衣人,而二人則動作緩慢,一個錘上響雷暴跳,而另一個則懸浮在烈火繚繞的巨型炎魔之中!
身後突然落下一人,手持一柄水流湧動的大刀,用力的向著空中揮了一刀……
昆品的胸膛瞬間被一股水流刺穿,血水交融染紅了一片!而動作緩慢的二人終於得以解脫!
細看刀身上也開有一眼,原本八輪的眼悄悄多了一輪,而血泊中的時空鬥篷漸漸瓦解消融,散入腥風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