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幾句碎碎念,李瑄睿端起酒杯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來,腦中陷入了混亂,若是獨孤懿安真的是個姑娘,英姿颯爽,自己應該是會喜歡的吧,可是如今自己這樣是算什麼呢?
平安並沒有把藥托付給別人送了去,而是趁著獨孤懿安出來透氣的時候,把藥交給了獨孤懿安,忍不住的為李瑄睿說了幾句話。
“少將軍,我們家王爺擔心您喝多了,這是特意讓我送過來的解酒藥,這藥效果非常好,吃下去就能夠緩解您的多酒之症,這藥啊是西域進貢而來,本還是淑柔公主給小王爺的成歲禮物,但是小王爺甚是寶貝,再加上不經常飲酒,就保存至今日。”平安特意把這藥的來曆說了一遍,害怕獨孤懿安以為這是尋常人家就能夠得到的藥物,也其實是想讓獨孤懿安知道,他在李瑄睿心中重要地位。尤其是平安看得出獨孤懿安更是靠近李瑄琰,平安也是希望獨孤懿安能夠和李瑄睿走近一些,也不枉費了李瑄睿對獨孤懿安的真心。
獨孤懿安聽了平安的話趕緊推辭道:“這麼名貴的藥,你還是趕緊收回去吧,我不能收,我沒事的,酒氣一過就自然好了,不用吃藥也沒有關係的。”
平安見獨孤懿安一再推辭回複說:“您還是不要為難小的了,建寧王要是知道了會歸罪小人的,按理來說小人不應該說這些話的,但是小的還是忍不住,這藥是名貴,但是在小王爺的心裏,您比這藥可是明白多了,平安打小就跟在了小王爺的身後,也算是與小王爺一起長大的,雖然小王爺不善交際,身邊的朋友,誌同道合之人倒也是結交了不少,平安還是第一次看見建寧王對人如此的上心,而且建寧王為您所做的還不僅僅如此,今日……算了,這個就不說了,總之,這朝廷上的事情平安知之甚少,但是主子的事情平安卻最了解不過,別的平安不方便說,平安就說一句,我家王爺很好,希望您能夠珍重!這藥我是給您了,喝不喝在您,我也好去交差了。”平安撂下這些話就離開了,不明所以的獨孤懿安若不是有手中的藥瓶還真的還是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
其實平安的話仔細回想起來還是有跡可循的,但是獨孤懿安的心早就已經被李瑄琰的一句任憑發落給堵滿了,獨孤懿安將藥放在了自己的袖口之中,並沒有飲下,現在自己的自己不需要清醒,反而是在這樣的狀態更能讓自己好受一些。
等到獨孤懿安吹好風回來的不就,皇上就因飲酒過多而散了晚宴,大家一哄而散,原本李瑄琰還邀著獨孤懿安再去小酌一杯,但是卻被獨孤懿安給拒絕了,這一天自己在天上和地下之間來回的遊走,心受不了,身體愈加的難受,況且明天就是回朝的日子了,若是不好好休息,一路上的守衛工作又不能做好了。於是獨孤懿安婉拒了李瑄琰和洛竹回到了大帳。
獨孤懿安的神經一直是繃著的,在進入大帳的那一刻整個亭台樓閣便瞬間坍塌,獨孤懿安轉身抱住了洛竹,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
洛竹慌張詢問:“怎麼了這是?難受了?剛剛可是好好的,是不是吹了風酒意上頭了?”
獨孤懿安許久沒有回答隻是悶聲的哭著,洛竹輕拍著獨孤懿安的後背似乎明白了許多。
“少將軍,洛竹信命,有些事情是命裏注定好的,不管您再怎麼努力,那些不屬於您的東西也絕不會進入您的口袋,洛竹跟著你也算是讀過很多的書,明白很多的道理,洛竹明白您這種希望又失望的心情,之前是洛竹不好說,但洛竹還是有些心裏話要和您講,有些人有些事也許是會變得,或許有些東西早已不是您心裏想象的那樣,您……這世上最難改變的就是人心和宿命,今天您就放肆的哭一場,明日出了這營帳,洛竹還希望您是那個叱吒沙場的獨孤懿安,個人誌向不同,您不必為此傷心。”洛竹的話盡量說的隱蔽,既想讓獨孤懿安聽明白,但是卻有不想讓獨孤懿安察覺到什麼。
獨孤懿安伏在洛竹的肩頭說道:“隻是痛而已,好痛。”
洛竹失語,緊緊的還抱著獨孤懿安,讓獨孤懿安能夠感覺到一絲的安慰。就在獨孤懿安痛哭流涕的時候,耳邊又響起了笛聲,獨孤懿安自然分辨的出來,是自己尋找的笛聲,但是今日獨孤懿安卻沒有了去尋吹笛者的心思,和洛竹坐了下來安靜的聽著,眼淚也一點點的止住,心也恢複了平靜,隻是今日的笛聲也亦如自己的心聲,煩亂難解,心緒不寧,莫不過是這吹笛人也有了解不開的心結,那會是什麼事情呢?是心懷著的家國天下,還是小己的兒女情長,不管是什麼,這笛聲讓獨孤懿安產生了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