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裏捧著一杯茶,走向洛虹,神色慌張,好像茶水裏有毒。她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杯子裏的茶水走了神,淅淅瀝瀝的灑在了玻璃桌上,陸婉兒如夢初醒,連忙說:“不好意思,對不起。”然後拿起抽紙擦拭著水痕,平靜的桌麵被擦的傷痕累累。
“這應該是夏桐最喜歡喝的茶,菊花茶,還放了10克冰糖。”洛虹透過杯子裏冒出來的熱氣,就已經嗅出了菊花茶與冰糖的配比,那是一種習慣,習慣就是一種感覺,無論何時何地,都會善意的提醒你,這就是一種不離不棄。
“你怎麼知道的?”陸婉兒滿臉的問號,她為什麼會了如指掌。
“你問他。”她瞪了他一眼,把皮球踢給了那個負心漢。
他如坐針氈、坐立不安。她們之間的對話就像草船借箭,而自己就是她們借箭的靶子,怎一個痛快了得。他趕緊拉著陸婉兒走出工作室,試圖停止這一次的圍剿。
陸婉兒開始是拒絕的,但是她沒有足夠的力量掙脫他的左手,疾步快走產生的風讓她的聲音開始變得顫抖:“你幹嘛,我也有權利了解一下案主的情況,萬一你個沒良心的轉案給我,我怎麼辦?”
“我告訴你了,這是曆史遺留問題,我自己會解決的。”他不領這個人情,還帶有莫名的敵意。
她非常看不慣他這種自以為是的樣子,恨不能馬上上去抽他,但是她忍住了。“解決曆史遺留問題就要擱置爭議,共同開發。現在的你還是一名合格的社工嗎?你已經帶著有色眼鏡看待你的案主,還為她貼上了一個曆史遺留的標簽。”
無話可說,隻能耍賴。“你,你這是要氣死我嗎?”
“所以你就轉案吧。”陸婉兒說到轉案的時候,有一絲的喜悅,也有一絲的難過;她心疼他,心疼他的過去,當然也有她自己的私心,想要把他據為己有。
他自圓其說:“我跟她說過了,但是她不同意。”
她才不吃這一套。“那讓我去跟她說,可以吧。”
“現在還不行,你還不能幹預。”他覺得從專業的角度來說還有些不妥,是不是也有一份莫名其妙的愛摻雜在裏麵,無論最後的結局怎樣,還是要保護一下那份感情。
你覺得她會聽你的,你是被乖乖女慣壞了吧。明擺著要去搶人了,他把她擋在了門外,保衛著屬於他們的感情禁地,神聖不可侵犯。
她氣衝衝的走了,恨自己麵對愛情時的膽怯,恨自己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人,但是這份恨裏麵包含著多少愛,隻有自己的心裏知道。她回到辦公室,趴在那裏像一個找不到家的孩子,流出來的淚水還要咽到肚子裏去,鹹鹹的,獨自品嚐著那份來自愛情的苦澀的味道。
“陸婉兒,電話。”總座很著急的喊著她,她有一個不好的習慣,就是難過的時候喜歡屏蔽整個世界,電話總是會關機,別人找她的時候急得要命。
她側著身子回答:“誰啊,我現在不想接任何人的電話。”
“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