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走,陸婉兒卻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失落。怎麼會這樣,這是愛情,還是同情,已經傻傻的分不清。他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隻是一個簡單的告別,讓牽掛他的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他不是還沒結案嗎?他也是接受過國外社工專業教育的人,他至少應該會回來結案吧。
家裏不是有一個明白人,而且還是世交,找陸爸爸問一下不就行了嗎?真笨。陸婉兒終於想起了她家裏的那位局長爸爸,從禮節上來講,他應該會和陸局長告別一下,那麼他應該知道唐悠要走的原因。
陸婉兒跑到家裏,“噗通”一下抱住了陸爸爸,那時真的體會到了父愛如山的感覺。
他一臉的茫然,很詫異的問:“怎麼了,婉兒?”
她轉著碩大的眼珠,望著他那慈愛的眼神,好像漂泊的小船兒找到了可以靠岸的港灣。她撒著嬌:“爸爸,唐悠走了,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啦。”然後,突然變得像一個知心大哥一樣,反問道:“怎麼了,舍不得了?”
她怎麼會承認,隻會死不承認。陸婉兒感覺到爸爸的步步緊逼,怎麼突然變得那麼難以搞定,仿佛要得到更可靠的情報就得出賣自己的感情,怎麼辦?
陸爸爸看著自己女兒無奈的樣子,自然是要給她開一劑良藥,這才是他此時應該做的。陸爸爸歎著氣說:“唐悠回去為他父親料理後事啦。”
陸婉兒聽到那樣的結果,簡直不敢相信他們一樣的年紀,卻要獨自去承擔親人的離去。她癱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像一個失戀的墜落低穀的女孩,眼神呆滯,在感情的漩渦裏回憶著那些往事,曆曆在目。
她開始深深的自責,當初為什麼要那樣對待他,用敵人的眼光藐視他的尊嚴。
可惜,這一切都晚了。
她猛的掏出手機,試著撥通他的電話,但是等來的結果卻是杳無音訊,她向爸爸求助,但也是無濟於事。她不知道該怎麼辦,至少應該對他說一聲“對不起”,可是現在連那麼卑微的權利都沒有了,真是可笑至極。
陸爸爸沉思了片刻,然後靈光閃現,從書桌的抽屜裏拿出來了一張名片,上麵寫著唐悠在國外的住址。
他把名片遞給陸婉兒,重新點燃了她的希望。看來除了當麵道歉,好像沒有更好地辦法,但是她這一去,夏桐會怎麼想,肯定會誤以為她是喜歡上了他。
陸爸爸知道陸婉兒非去不可,但是看著她又很為難的樣子,於是給了她一個台階下,意味深長的說:“婉兒,正好替爸爸去吊唁一下老朋友吧。”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陸婉兒心裏的顧忌也就消失了。但是那一刻好像又後悔了,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已經愛上了他?不,就是想當麵道個歉而已。
愛情來臨時,有很多種暗示,隻是有的暗示讓人難以理解,不可捉摸。陸婉兒在心裏暗示自己,那不是愛情,隻是作為朋友的一點同情,自欺欺人到了這種地步,也是很荒唐。
陸婉兒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以“洛虹結案”為借口,然後對總座說:“主任,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