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茶樓的言楚漫無目的的開著車在街上遊蕩,不知所去,也不知該做什麼。近一個小時,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不知不覺間已經開車到了一棟普普通通的居民樓下。
這裏遠離市區中心地帶,少了太多的喧鬧,遠離了多彩的霓虹閃爍,多的就是悵然與平靜了。搖下車窗,遙望著九層樓上一個沒有亮光的窗戶。
他還記得在兩年前,日日期待來南城,時常會與她窩在這個小房子裏,玩鬧、嬉戲,恨不得一分一秒都不要分開。奈何時來運轉、白駒過隙,往昔的歡聲笑語還曆曆在目,可是當初的人、當初的那顆心早就不知道已經丟在何處了。
“該死!”手砸在方向盤上,按到了喇叭“嘀嗒”一聲,在寂靜的黑夜之中尤為突兀,車燈隨之亮起,恍惚間看到一個男人攬著一個女人正要往樓上走。
他再也坐不住,推開車門就向那兩個人的方向跑去,一拳打在男人的肚子上。少了他的攙扶,女子再也支撐不住,就勢快要倒在地上。言楚先一步,將她撈了回來,抱在了懷裏。
被打倒的男人肚子疼的在地上嗷嗷直叫,反擊的的機會都沒有。女子喝的似乎也不是太醉,掙紮著就要起來,言楚鎖緊了她的胳膊,將她打橫抱在懷裏,邁步衝公寓的方向走去。
輕車熟路的找到了地方,言楚將她放在地上,單手攬著她的腰在她的包裏翻找著鑰匙,沒兩下就找到了隨手開了門,大步流星地向房間內的浴室方向走去。
一陣冷水澆下,女子清醒了許多,神智恢複了不少,抬頭看向罪魁禍首,向來平靜無波、甚至可以說是麵如死灰的雙眼,閃過一絲欣喜,轉瞬即逝。
男子居高臨下,刻意的昂著頭,所以他一點都沒有看到眼前女子片刻之間的情緒變化。意識到她的目光在看著自己,言楚冷笑著回望她,緩緩地俯下身子,與她的視線齊平,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
“這麼久沒見,你還是不改往日的作風,這又是去哪兒喝醉了,隨便勾搭了一個男人回來。”
心裏有多痛,有多恨,他說的話就有多狠,兩年前的那一幕至今還會在午夜夢回出現,醒來之後摸著自己冰涼的床榻,將自己、將她怨了個千萬遍。
意料之中的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言楚繼續冷笑,捏著她下巴的手更是用力,可是就算是這樣,那個女子也一句話都沒說。不求饒也不回應,就跟幾年前一樣。
“我倒是都忘了,你這一副容貌不知騙了多少人來,在一起的時候,身後的人就趨之若鶩,現在沒了我這個擋箭牌,你用得更加得心應手了吧。”
“……”
“江若茵,你不是最愛你的職業了麼,怎麼就放棄了?現在還怎麼做著自己當初怎麼都不願意學習的事務,我可是記得那時你可拒絕了我不少次。”
言楚一鬆手起身,江若茵的身子向後一倒,就倒在了地板上,掙紮著爬了起來,雙手撐著地板,目光執拗的看著言楚,仍是一句話不說。
“……”
“還真的是好手段,涉嫌設計圖抄襲不說,還請的我三嫂為你東奔西走的,你可知道當我看到你名字的時候,恨不得將你就此推入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我沒有。”前麵的多多少少,沒有換來她的一句回應,反而是這最後一句,讓她開了金口。
“還以為你就會裝柔弱連話都不會說了,沒想到還是會開金口的嘛。”再次蹲下身來,緊盯著江若茵的雙眼,伸出手去摩挲著她眼眶的輪廓,“我記得最初,我最愛你的這雙眼了,水汪汪的,一有委屈就像是哭了一般。”
“……”
“你可還記得當年你欠我的,如今是不是已經該還了?”
江若茵倏地抬頭,波瀾不驚的看向言楚,似是陳述一般的詢問,“我欠你,什麼了?”
“一個孩子,那個被你、放縱而殺死的孩子。”
偌大的落地窗前,陸相臣一淺灰色的睡衣迎著陽光而立,手上一個紅酒杯,淺酌低飲,時不時的扭頭看向自己的身後,白色的大床上,一個穿著同色係睡衣的女子,正睡的香甜。
一抹笑意在他臉上揚起,一夜的放縱讓他沉醉,更讓他體會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箴言。身後的女子翻了個身,被子裏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他不再站在原地,而是轉身回到了床上,坐在床頭,欣賞這女子的睡顏。
蘇煙很困,眼睛上跟被人粘了膠水一樣,想睜又睜不開,覺得眼前有人影在晃,想要去看看是誰都不能。翻了個身,身子上傳來難以言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