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你的事情我什麼不知道。”陸相臣的眸子溫柔的能掐出水來,“需要我陪你去麼,我今天有空。”
“三哥,謝謝你。”
這句話她壓在心裏許久,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現如今總算是說出了口。
陸相臣聞言笑了,按著她的頭壓在自己懷裏,語氣溫柔繾綣,“傻丫頭,跟我說這些客套話幹嘛,那是你哥哥,自然也是我的。”
眼眶裏熱流湧動,蘇煙情緒一時難以自控,俯在他的肩頭哭了出來。
感覺到懷中人情緒異常,陸相臣想要看看她,卻被她抱著不放手,隻好攬著她輕拍著她的背,給她安慰。
“傻丫頭,怎麼哭了?”
“沒、沒事。”控製住難以抑製的情緒,蘇煙擠出一抹笑,看著陸相臣,“三哥,我好幸運,在被上天拋棄的時候,遇到了你。”
她哥哥一朝倒下,她與她的親生母親,成了仇人見麵分外臉紅的陌路人,她的父親雖然沒有責備她,也時常對著病床上的哥哥發呆。
最令她傷心的是,她的丈夫寧少卿,從未踏足過蘇陽的病房,連一句體己的話都沒說話。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他竟然嫌棄蘇陽是個累贅,私下裏曾找過他的主治醫生,商量安樂死。
要不是蘇林反應足夠快,現在的蘇陽已經不知道魂歸何處了。
這件事發生的時間離現在並不久,就在寧少卿出差三個月回來之後,要不是她上次去醫院的時候偷聽到了父親跟醫生的談話,她還不知道這件事。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更加堅定了她要離婚的念頭。
原來父親早就知道,隻是為了不讓她多想,不讓她難過,私底下對寧少卿的所作所為做了隱瞞。暗地裏也找他談過許多次,每次都答應的好好的,然而卻始終無疾而終。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四個人,一個躺在了病床上,醒來之日遙遙無期;一個視她為仇人,害的她兒子半生不死的凶手;一個視她為無物,已婚人勾三搭四或者未婚人的生活……
“走吧,現在去看看兄長,在那邊呆一會兒,也該到晚上了。”
蘇煙想要說的話全部都被他搶先了,她以前一有時間就會去看蘇陽,但是都會被林書琴的人擋回來。後來林書琴嫁到了北城,這邊的控製少了許多,她才得以進去,每次都會在那裏待許久,跟他說說話。
陸相臣絕對是行動派的人物,也不聽她的意見,就徑自上去拿了車鑰匙,把尚在蒙逼狀態的蘇煙強勢帶走了。
他開車車速不快,但是很穩,不過因為靜園也在市中心的緣故,現在也不是車流高峰期,一路暢通,沒有多久就到了市中心醫院。
“到了,煙煙。”蘇煙一路上都在發呆,陸相臣發現了卻也沒有打擾她,直到了醫院的停車場,陸相臣才忍不住開口。
蘇煙打了一個激靈,尷尬的笑了笑,解開自己的安全帶,下了車站在一邊等著陸相臣。許久他都沒下車,她不由得好奇,繞過車頭來到了駕駛座。
“你不進去麼?”蘇煙低聲詢問。
都到了門口了,難不成他要在這裏等著?蘇煙不知道陸相臣此舉何意。
陸相臣對她笑了笑,緩聲說:“你確定要我也進去麼?”看著蘇煙明顯還在狀況外的樣子,陸相臣指了指停車場的一角,“煙煙,寧少卿也在。”
他是見識過寧少卿辱罵蘇煙的樣子的,什麼話難聽什麼話他偏說,有些事情本不該她這樣一個小姑娘來承受,陸相臣不想因為自己的出現,又成了寧少卿譏諷蘇煙的借口。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真看到了一輛銀色的保時捷,蘇煙沒有問他是怎麼知道的,隻是自嘲的笑了笑說,“三哥,走吧。沒有讓你在外麵等著的道理。”
陸相臣的意思就是刻意來看她哥哥的,雖然蘇煙沒有證據,可她就感覺是,再說他們現在本來已經糾纏不清了,在刻意的回避,說不定被哪裏冒出來的狗仔拍到,更加的說不清楚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起。”她是個勇敢的女孩兒,陸相臣一直都知道。畏畏縮縮不是她的風格,更不是她的意願。
下了車二人直接乘電梯向蘇陽的房間走去,蘇陽的病房24小時有看護守著,可是今天讓她疑惑的是,看護竟然呆在外麵,看到她跟看到了救星一般,“蘇小姐,你快勸勸寧少爺吧,這裏是醫院,他罵罵咧咧的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