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朵熙頭枕在夏以希的胸膛上,睜著眼睛看著落地窗,夜晚的涼風吹動輕柔的紗簾,她的目光沒有焦距。
不是她瞎想也不是她迷信,她從來不信鬼神之說,但在這新年的第一天誰都祈禱好兆頭,她卻受了傷,隱隱之中就是有不安的感覺。
“以希我忘了跟你說,上次蘇家夫婦來的那一晚,許伯母在花園裏跟我說了一些奇怪的話。”她忽然想起這件事情。
“她說什麼?”夏以希垂眸看她。
“她好似很在意那個玉鐲,她還說當年的拍賣會她遲到了,否則那個玉鐲現在的主人就是她。”
“她很喜歡這個玉鐲?”夏以希驀然蹙眉。
淺朵熙仔細回想許佩瑜初見到玉鐲的神情是異常震驚的,似乎並不是喜歡,而是有一點驚恐,好似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
“不,我猜她並不喜歡這個玉鐲,但她又特別在意,我猜不透她是什麼心思。”淺朵熙低聲說著。
聽到她這話,夏以希轉眸看向不遠處的桌子上,那兩隻玉鐲在微光裏依然瑩潤光透,狹長深邃的眼眸一緊,許佩瑜會在意這樣的玉器飾品?
在他的印象裏,許佩瑜習慣佩戴的是鑽石水晶瑪瑙這些珠寶,從來沒有戴過玉器這樣的飾品,她怎麼會突然對一隻玉鐲感興趣?
沉默了一會,夏以希輕拍著她的肩膀,“猜不透就不要猜,也許她隻是看重這個玉鐲的價值,你無需想太複雜。”
“嗯,但願如你所說的一樣。”淺朵熙在他懷裏噌了噌,像隻小貓似的。
卻不知夏以希倏然繃緊了身軀,摟著她的力道都加重了一點,“淺朵熙,你別亂動。”
淺朵熙不明所以,仰頭看他,“什麼?”她壓在他長腿上的腿不經意的彎曲起來,還往上抬了抬,於是她的膝蓋就猛然撞到他某一個地方。
她瞬間臉色一僵,再也不敢亂動,連身子都變得僵硬,滿臉窘迫的抬眸睨他,隻見他繃緊了臉,神情危險,似乎在強製的隱忍什麼,她心裏頓覺怕怕,“我……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她欲撤離他的懷抱,看來抱著暖爐睡覺還是很危險的。
夏以希仍舊抱緊她,眉頭緊皺,嗓音低沉,“不是讓你別亂動嗎?”她是故意跟他過不去吧?若不是看在她手受傷的份上,他真會不留情的狠狠教訓她!
於是,淺朵熙不敢再亂動,滿懷著愧疚,剛才那樣撞了他一下應該會很疼吧?她一臉羞赧的躲在他懷裏,閉上眼睛趕緊睡覺,睡著就好了。
新年才過了兩天,寰夏集團在美國那邊的公司突然出現緊急事情,夏以希不得不親自趕過去處理。沒辦法,美國那邊可沒有假期,這個時候職員都在上班。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連夏以希都始料不及。淺朵熙親自送他去機場,看著他登機離開。
飛機飛向蒼穹的時候,淺朵熙眯著眼睛看著藍天上越來越小的點,心裏沒來由的一緊。
和夏以希在一起這段時間都沒有聽說美國那邊的公司出問題,怎麼現在大過年的就出現問題?她抬起手,注視著還纏著繃帶的手腕,似乎這一個新年剛開頭,他們就不太安寧。
淺朵熙按下心裏的不安,告誡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走出機場準備打車回去,忽然手機鈴聲響起。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不打算接,把手機收回去,誰知道這個人卻不肯放棄,一遍一遍的撥打她的電話。
她終於不耐的接起電話,保持著客氣的語氣,“喂?您哪位?”
那邊傳來一中年男人的聲音,“是朵熙嗎?我是蘇伯父,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
淺朵熙一怔,她怎麼都不會想到蘇語晗的父親蘇建輝會打電話給她,她瞬間想到他莫不是又來給蘇語晗說情的?想從她這裏說情然後讓她幫忙跟夏以希說原諒蘇語晗?
“蘇伯父,如果你還是想為你的女兒說情的話那就免了。”淺朵熙跟他說明自己的態度,不願意跟他多說,“沒什麼事的話……”
“等等,我不是幫語晗來說情的。”蘇建輝怕她會立馬掛電話,連忙脫口而出。
淺朵熙疑惑了,“不是幫蘇語晗說情?那你找我有什麼事?”她和他根本就不熟悉,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私下交談的。
“我有點重要的事情想問你,可不可以約個地方見麵?”蘇建輝很是誠懇。
“什麼事情不能在電話裏麵說嗎?”淺朵熙輕皺起眉,掩不住滿心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