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緩緩降落在z市機場,須臾,淺朵熙挽著夏以希的手臂從貴賓通道裏走出來。
“以希,我們真的要住到你外公家?”淺朵熙抬眸看他。
“怎麼?你不願意?”夏以希淡笑著睨她一眼。
淺朵熙目光投向機場外麵,“也不是不願意,隻是怕打擾。”
“他現在還在h市和爺爺下棋,我們怎麼打擾到他?”他嘴角噙著笑,微微摟緊了她。
兩人走出機場,z市獨有的濕潤氣息撲麵而來,淺朵熙有微微的出神,大學結束之前,她一直生活在這座城市。
從出生到進入孤兒院再到以後的求學之路,這一段漫長的時光都是在這座城市度過,所以這裏載滿她的過往記憶。
她拉回深思微微一笑,接著剛才的話道,“外公也真是有意思,囑咐我們一定要到他家住,他這個主人也不回來,留在夏家玩得樂不思蜀。”
“他一個人住在這邊已經無聊透頂了哪裏還想回來。”夏以希挑眉輕笑。
這會一五十歲左右的老伯向他們走過來,“以希你終於到了,這麼久沒見,你小子是不是又長高了?還愈發的俊俏了?”老伯笑嗬嗬的一拍夏以希的肩膀。
“陳伯伯,那麼久不見,你身體還是那麼硬朗。”夏以希依舊是淺笑著,但看得出他見到這位陳伯伯也是很高興的。
一旁的淺朵熙眼角一抽,暗忖夏以希還能長高麼?他都夠高了,再長高那還了得。
隨即陳伯伯目光轉到她身上,“這就是你的妻子淺朵熙吧?”
被點名的淺朵熙一怔,露出笑容學著夏以希向他問好,“陳伯伯你好,我是淺朵熙。”
“陳伯伯是外公的老管家,他和陳伯母一起一直跟在外公的身邊,現在就是他們在打理外公的別墅。”夏以希簡單的向淺朵熙介紹。
“我聽說以希不僅有妻子還有兒子的時候被嚇了一大跳,沒有想到是真的,還是以希你小子厲害,一轉眼就有妻有兒了,嗬嗬。”陳伯伯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兩人走向停在路邊的車子。
聞言,淺朵熙有些不自然的睨一眼夏以希,至今他們都沒有跟家裏人說明他們是怎麼在一起的,夏家人沒有追問,他們也就裝聾作啞不說。
畢竟要淺朵熙說當年她是如何沒節操的偷夏以希的種這件事情那是千萬個不可能。當然,她更是威脅夏以希不能說出當年的事情,所以這件事家裏人都不清楚。
三人坐進車子裏,夏以希沒有理會淺朵熙此刻的不自然,隨意的問準備啟動車子的陳伯伯,“陳伯母還好嗎?”
“她還是老樣子,一聽說你們要來,一大早就開始張羅吃的,她還記得你小子喜歡吃什麼菜呢,昨晚就開始念叨今天早上要早起去市場買最新鮮的食材,對了,你媳婦喜歡吃什麼菜?一會叫她準備準備……”
陳伯伯絮絮叨叨的說著,車子已經開上主幹大道,淺朵熙聽著陳伯伯的叨叨絮語,扭頭看向車窗外麵既熟悉又陌生的街景,那些暖人心窩的話不停的傳進耳朵。
她目光有一刻的放空,一直以來這座城市給她的記憶是冷漠無情的,母親的離別孤兒院的生活,上學後總會遭到莫名其妙的嘲笑和孤立,這些都是她不想再觸及的記憶,隻是一回到這裏,那些記憶就如潮水一般洶湧而來,壓得她有點透不過氣。
忽然手上一暖,夏以希溫暖的大手握住她有些涼的手,她轉回頭看他,他黑眸清澈透著暖光,“怎麼了?”夏以希察覺到她這一刻的異常的沉默。
她垂下眼簾,“我,隻是有點不安。”
他們這一次過來主要是要去孤兒院看看,想要尋找一點點有關她母親留下的蜘絲馬跡,隔了那麼多年,她當然很想找到母親問一問她為什麼要丟下她,可是她又有點害怕,害怕真的見麵的時候,母親會不會認她,害怕那些未知的結果。
夏以希將她的頭按進懷裏,輕聲道:“不是還有我嗎?”
她一怔,可不是麼,好歹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這一次有夏以希陪著她回來,即使結果真的很糟糕,即使她的母親還是不肯認她,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了。
車子開進院子,裏麵是一棟兩層樓的西洋別墅,與夏家別墅不同的是這裏的花園比較小巧,卻多了一點獨特的溫馨。
“以希來了。”聽到車響,一婦人從屋裏走出來,滿臉堆著笑。
陳伯伯開車進車庫,他們兩人站在別墅門口,夏以希立即問候:“陳伯母,近來身體可還好?”
“好著呢,就是沒有人可以陪我聊聊天,悶得慌。”陳伯母是個開朗的婦人。
“這是淺朵熙,我妻子。”夏以希看一眼身邊的淺朵熙介紹道。
“陳伯母好。”淺朵熙有禮貌的問候。
陳伯母走過來拉住淺朵熙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樣貌清秀,看起來就很乖巧懂事,隻是太瘦了,以希你是不是都沒有給你媳婦吃飽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