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朵熙有些無語,迎接眾人曖昧不明的目光,不由得窘迫得耳根有些發燙,暗忖這老爺子如今又添了一歲還是這樣沒正經。

夏以希有些好笑的瞧一眼淺朵熙此刻窘迫的神情,淡然解釋,“朵熙隻是好奇淺老和爺爺是不是老戰友而已,很不巧的是我也不知道。”

“原來是這件事情,直接問我就是了。”餘遠航一直都是喜歡插話的人。

這會,淺老再次把目光投到淺朵熙這邊,炯亮的眼神裏有一種說不清的異樣亮光。

淺老名為淺季同,曾經和夏老爺子是一個部隊的戰友,在很多場戰役中一起出生入死,隻是兩人年輕的時候都是倔脾氣,很多時候說一兩句話都能鬧僵。

在一次戰役中,淺老腿部中了子彈,因此從前線撤下來,彈傷治好後行動已經不如之前的利索。他從此沒有再上過戰場,都是在後頭服務。

抗戰勝利後,夏老爺子已經戰功赫赫的老元帥,而淺老後來機緣巧合下入了檢察院,負責海關運輸的各項核查。

更巧的是,淺老負責的是z市的海關運輸核查,現在他已經退休很久。

兩位老頭子早年間還是有聯係的,比如夏以希滿月的時候淺老還來祝賀過,許是公務繁忙許是兩個城市相隔較遠,漸漸的便斷了聯係。

淺老還記得夏老爺子這位老戰友的生辰,這才風塵仆仆的趕過來道賀。

回憶起以往的事情兩位老人莫不滿腹感慨,夏老爺子望向淺老,由衷的說:“老淺,真是難為你還記得我的生辰。”

淺老眸光閃耀,含笑望向淺朵熙。“現在你還有什麼好奇的?”

淺朵熙扯一扯嘴唇,尷尬的一笑,“沒有了沒有了。”她隻不過是在想,淺老居然也是住在z市的?這些巧合連在一起真的就有點不巧合。

她忽然想起剛才大家說起淺老的女兒之時,他一副不願多談的神情,她皺眉,腦海裏有什麼極快的閃過,她卻捕抓不到。

夏老爺子的壽宴結束後,淺老沒有急著回z市,夏老爺子邀請他住進夏家別墅裏。

加上餘遠航,三位老爺子在一起真是熱鬧極了,小希現在要上學,否則再加上這個孩子,整個家一天都是他們的說笑逗趣聲。

淺朵熙有點按耐不住想回公司上班,又害怕突然冒出一群人來把她劫走,所以每天都在家裏糾結懊惱。

聽筱筱說關浩回來找她,試圖再次把她拐到美國去,隻是這一次他沒有成功,再之後的事情淺朵熙就不清楚了。

這會,淺朵熙正在花園裏幫忙給花澆水,這麼一個大花園每個月都會請人過來專門護理。

現在已經是百花盛放的時節,連風裏都是花的香氣。

“朵熙你在這裏幫忙呢?”有人從後麵走過來。

淺朵熙回頭,看見是淺老,她略微一怔,隨即笑道:“嗯,在家裏都沒有事情做,隻好給自己找點事情。”

淺老舉目眺望這一片花海,“還是夏老頭會享受生活,看看這一片花圃還有不遠處碧藍的海景,真是應了那一句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優美意境,正巧,現在已經是百花盛放的春天。”

淺朵熙看向遠處的海景,的確,這裏很美,在這裏安家當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淺老在z市的住處應該不錯吧?”淺朵熙淡然問道。

淺老搖搖頭,“和這裏相比就差多咯,不過我一個人住,簡單一點好。”

淺朵熙一愣,“淺老自己住?……沒有其他家人了嗎?”她小心翼翼的問出口。

“其他家人?”淺老低喃,目光有一刻的空茫,忽地自嘲的一笑:“其他人都走了。”

淺朵熙一時間不明白他說的‘都走了’是什麼意思,這會也不知道該怎麼接口,見他似乎有點神傷的模樣,她便不敢再多提有關家人的事情。

孰料,淺老倒是慢慢說起他的事情,“我老伴因為難產過世,留下一個女兒,我精心照料百般嗬護,誰知道她那麼叛逆不懂事……”說到女兒的事情他一臉的痛心疾首,似乎再也說不下去後麵的話。

淺朵熙愣愣的聽著淺老的話,她想問他的女兒到底做了什麼叛逆的事情讓他那麼難過,但見他那哀傷的模樣,淺朵熙就不好意思去揭他的傷痛。

她正想說點安慰淺老的話,請來護理花園的園丁走過來對淺朵熙說:“少夫人,不用再澆水了,這邊交給我來護理就可以了。”

“哦,好的。”淺朵熙把水管交到園丁手裏。

此時,柵欄外麵一陣車響,熟悉的黑色路虎車停在門口,隨即車後座的車門打開,背著書包的小希跨下車子,對駕駛位上的夏以希說:“爹地,我看見媽咪了,那我先進去了哦,你小心一點把車子開進車庫哦。”頑皮小鬼頭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