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微安直接順勢要打過去的時候,羅峰跑著跳著往前去了……
呀,這樣多和諧呀。張強感慨到。
放學後,羅峰也被強行留了下來,補習功課,張強特意心痛地強調到因為你是我兄弟,所以我不收人民幣了,哎,真的是悲劇呀,要不你包我之後三餐吧。
要不然我送你三陪吧?
好呀,不對,先說什麼三陪?張強警惕地看看羅峰。
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陪你打你的頭,你的手,你的所有可打器官,因為我們是兄弟……
張強立即噤聲,一副交到損友的表情。
林紓背著書包,走了過來,羅峰,我們走吧。
你先走吧。我的忙也就幫到這裏了。羅峰沒有太多溫度地笑笑說道。
林紓的嘴唇立即咬緊了,點了一下頭,還是淑女地回到,那我先走了。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深深地盯了微安一眼。
迷迷糊糊中,一個活結交織成了死結。也隻有歎了一口氣。
眼前這個隻屬清秀的臉龐,實屬於禍水,不合格的禍水。
而心情卻好像陽台上那些陽光下被風吹起的彩色衣服,微微地輕輕地都是暖暖的和香香的味道。
南方的天早早就是燦爛的太陽,很刺眼的光,天亮得很早,空氣提前悶熱躁動起來。
夏天才開始迫近了,空氣裏流淌的卻是盛夏的氣息,甚至越來越濃厚,時常滿身是汗,不停地不停地流淌,跟打開自來水一樣泛濫,教室裏滿滿都是汗水發酸的味道,穿深色衣服的後背會出現很大片的鹽漬,垃圾桶裏一整天下來會有一大堆的麵紙和空瓶子。女生們在教室裏麵抗議著熱愛運動的我們,可是汗臭味不是也證明了一點,這是男人的魅力麼,一群不懂得欣賞美的女生。杜微安也是跟著皺著眉頭,雖然不像別的女生踩到****一樣大喊大叫起來,也顯示出了她的不滿意。可是看著她這樣,我更喜歡身上散發出這種味道,因為她總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撲克表情,隻有這個時候,她可以表現出多一點神情。
我不喜歡讀書。我不喜歡聽著身邊的人說著,讀書有多好,什麼錦繡前程,什麼美好將來。一大群的人前仆後繼地進行努力。同桌說,他想要當個記者,這是他的夢想,我羨慕地看著他很認真的神色,其實我很羨慕他。這個念頭一出現的時候,我自己都很鄙夷自己,是的,我羨慕他,因為我沒有理想。
誰說優秀的學生沒有煩惱了,隔壁那個著名的高中昨天考試公布出來以後,就有人跳樓了。血紅的印子還在地板上停留著,紅紅的像是一個巨大的感歎號,我真的搞不明白,為什麼要拿漂亮的成績和自己的生命當為賭注。
日子有很邋遢的樣子,大家都像賣命掙錢的勞動人民,此時時間成了最廉價的工具。張強說,你真好,可以不用過這種艱苦的日子。我知道他言下之意是說我有一個很好的爸爸,每個月有很多的生活費,物質上是絕對的富足,可是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吧,那個所謂的爸爸的稱呼放在我們家那個忠實的保險箱或者是銀行卡來得更有存在感。
北半球依舊晝長夜短。日子卻顯得緊促起來。
每天的生活周而複始。上課,上課。放學,吃飯。沒有更新的氣息,很機械的重複進行著最後一場戰役的準備,像部隊裏麵的訓練,單調重複。
時間收很緊的,思想卻也散漫而盲目,蟄伏在心裏的恐懼開始麻木起來。天天聽著老師說著中考要緊張,要把自己放在槍口上,要把自己磨成一柄閃亮的刺刀,隨時可以上戰場,像某些反動的口號,空洞,沒有激情,有時顯得荒唐和可笑。